穿成体弱长公主,父皇总想暗杀我(272)
“本宫不值钱?嗯?”
丽娘忙摇头,“公主千金之躯,乃无价之宝,怎能用金钱这等俗物来衡量。”
“哦…”
福宁海脸色铁青,转向丽娘,声音低沉而决绝:“丽娘,你即刻去准备,将这几年买进来的所有姑娘的卖身契找出来,给她们发放良人文书,让她们重获自由。”
丽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双手,几乎要站不稳。
她深知,这意味着什么,那些姑娘,都是她一手经办买入的,如今却要亲手放她们走。
丽娘踉跄着走向屋内,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一叠厚厚的卖身契显得格外刺眼。
丽娘的手微微颤抖,每翻一页,都仿佛能听见那些姑娘的哭泣声。
她终于狠下心,一张张地盖上公章,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福宁海,除此以外呢?本宫可是听说,安宁郡这些年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闹得民不聊生,耕田荒废。”温姝漫不经心说道,“福宁海,恐怕你是死了都得挖出来鞭尸啊,本宫会好好替皇弟求求情,将你押送回京审理。”
福宁海一怔,脸色更加惨白,嘴唇微颤,开始一五一十地吐露这些年在安宁郡的所作所为。
他回忆起那些贪婪的日子,眼中闪过一丝悔恨,却又被恐惧深深笼罩。
福宁海详细地描述了如何巧立名目,加重赋税,剥削百姓,甚至不惜动用私刑来压制反抗。
说到动情处,福宁海仿佛看到了那些被欺压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绝望。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那些画面就在眼前,让人不寒而栗。
温姝静静地听着,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怜悯。
“福宁海,你也是穷苦出身,你应该更加知道…”温姝哽咽,“罢了,罢了,福宁海,本宫,也救不了你。”
…
“长公主驾到——”
黎明正带着谢之俞和江佑宁几人喝着白粥,听到声音,立马抬头望去。
那华丽的凤鸾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缓缓停在黎明家那简陋的篱笆院前。
篱笆门轻轻摇晃,仿佛连它也承受不住这份沉重。
黎明的老婆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搂着吓得不停颤抖的孩子,孩子的眼里满是惊恐与不解。
他们蜷缩在破旧的木门后,透过门缝,窥视着外面那不可一世的阵仗,心中五味杂陈。
“是姐姐。”南宫翎欣喜抬头,翠竹和翠浓也立马跑了出来,“公主,公主。是公主!”
苏祁手中的粗瓷碗轻轻颤了颤,粥液在碗沿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亮光。
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却在即将跨过门槛的那一刻,被身旁的黄氏紧紧拽住了衣袖。
黄氏的眼神里满是忧虑,她轻轻摇头,嘴唇翕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祁儿,驸马。”
苏祁的身形一顿,目光再次投向那华丽的凤鸾,眼中光芒黯淡,最终,他还是缓缓退了回来,手中的碗重新放回桌上,发出细微却沉重的声响。
谢之俞快步上前,恭敬地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搀扶温姝从华丽的凤鸾中走出。
“殿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华服上,更添几分尊贵与不凡。
温姝面含浅笑,扫过周围的几人。
“大家都没事吧?”
翠竹和翠浓眼含热泪,“没事,公主,我们都没事。您呢?有没有事?没有奴婢们伺候,公主您可还习惯?”
翠浓望着温姝的头发摇头,“没有奴婢梳得好。”
温姝的发髻歪歪斜斜的,一看就不是她的手艺。
眼中的热泪滚涌而出,翠浓忙捂着脸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本宫不是回来了么?本宫若是出事,怎么还你五两银子?”
谢之俞瞥见一旁站立的福宁海,他身着官服,眉宇间透着几分焦急,而安得禄则一脸狼狈,显然经历了不小的风波。
这一幕让谢之俞心生疑惑,他不禁皱了皱眉,目光在福宁海与四周快速扫视,试图从这一片宁静中捕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殿下,黎明他……”
“看来本宫说的,驸马都听进去了。本宫既然无事,现在驸马同本宫一起回公主府吧。福宁海将一切都办妥了。对吗?福宁海?”
江佑宁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鹰,直射向福宁海,南宫翎则是一脸愕然,瞪大了眼睛,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惊得忘了言语。
福宁海的脸色在众人的注视下变得异常尴尬,他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嗫嚅道:“是,……是老奴担心殿下安危,特地赶来护驾。”说话时,他的目光不时偷瞄向一旁的谢之俞,生怕对方看出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