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他又高又壮(52)
“是吗?”
纪兰舟想象出小小少年混在一群成年人中豪爽地用大碗喝酒的模样,饶有兴致地挑眉道:“等有机会一定要去漠北看看,到时劳烦正君带我好好见识漠北风情。”
景楼转过头来,神色复杂地深深望着纪兰舟。
马车渐渐驶出闹市,窗外吵闹叫卖声逐渐悠远。
车夫吆喝的声音以及富贵打喷嚏的声音偶尔传进来,马车内的氛围说不出的暧昧。
纪兰舟见景楼久久不说话,便好奇问道:“正君可有话想与我说?”
景楼沉默片刻,开口道:“先前你说若能做主便放我回漠北可是真的?”
“绝无半句虚言。”
“倘若等不到那一天呢?”景楼反问道。
纪兰舟一愣,暗道不好。
景楼是在威胁他?
难道还是想反?或是想逼他走上争储的这条路?
纪兰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的确无法向景楼保证将来万事如他期待般顺利。
毕竟正剧剧情展开是在一年以后,景楼会出走漠北和另一位男主角共谋大业杀回京城。
在此之前的一年中会发生什么都不得而知。
到那时倘若没能改变剧情等不到他自己能够做主,景楼为了摆脱雍王正君的身份势必会反,那他的脑袋还能保得住?
老皇帝不顾他死活要处置平远候一家,他又当如何应对?
纪兰舟望向景楼心情复杂。
他不想死,他只想安稳活着。
他也不是雄才大略的政客,只不过是个心态不错的演员而已。
同时他也希望景楼能够自由,能和心爱的人共度此生。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能皆大欢喜吗?
景楼见纪兰舟答不出来,垂眸转过身去。
“若那样……”
纪兰舟长叹口气,说:“我便到文德殿上哭求陛下以命相要,拼死送你一纸和离。”
话音刚落景楼猛然回过头来怒目而视,就连眉角的伤疤也写着愤怒。
“如何?”纪兰舟不理解为何景楼要生气,加重语气说,“我保证,绝不误你。”
毕竟剧本中有另一位男主角还未登场,八成那位才是景楼的官配。
或许景楼如此想回漠北也与那人有关吧……
纪兰舟心情苦涩地想到。
景楼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的很,多谢王爷成全。”
马车晃晃悠悠行至宽街,纪兰舟袖口安置的手炉彻底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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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上朝,当堂即有大臣奏报京城教坊女子城外遇害一事。
出列的是位胡子花白的谏院言官,言辞沉痛道:“陛下,我大齐安定太平百年从未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如今京城内对此事议论纷纷,请陛下下旨彻查。”
太子立刻出列附议:“京城近日时有少女失踪,满城上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臣以为,当由大理寺彻查此案以定民心。”
话音刚落朝堂上便议论纷纷。
诸位大臣交头接耳低声商量,却不见有人再站出来支持。
上朝的时间过早,文德殿上还有些寒凉。
纪兰舟垂头丧气怏怏地站在原地低头观察鞋面。
昨日回府后景楼都未与他告别便领着小九气冲冲地回了万竹堂,只留他和富贵主仆二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外院发呆。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度降到冰点,纪兰舟疑惑又苦难。
正想着,文德殿高台上的那位发话道:“诸卿都是何看法啊?”
纪兰舟回过神来朝老皇帝的方向看去。
和十几天前比起来老皇帝的声音变得愈发苍老,脸色也更加蜡黄,黑眼圈几乎占据半张脸,就连吐出的气息都混杂着浊气。
纪兰舟不由皱起眉头,老皇帝明明整天在宫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怎么看起来身体每况愈下,竟然有种在飞速步入衰老的感觉。
难道老皇帝自己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没有提醒过他吗?
这时,身边的扈王果然又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所言未免过于严重,不过是死了个寻常女子,既无人报官又死在城郊荒地何必惊动大理寺。”
扈王嚣张惯了,自然不会将一个女人的姓名放在眼中。
“寻常女子也是一条人命,她为何出现在城郊又为何面目全非死状惨烈,桩桩件件皆不合理。”太子立即反驳到。
纪兰舟惊喜地挑眉,没想到太子的思想竟然如此开明,而且终于有点会吵架的意思了。
扈王脑筋简单,被太子一说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太子乘胜追击道:“臣以为性命不分贵贱,彻查此案更能彰显陛下仁爱之心。”
纪兰舟轻咳一声,苦恼地皱起鼻子。
在封建社会讨论人权和平等简直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