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积极。”帝王低笑一声，夹了个虾饺递给沈砚，“再吃一个。”

两人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太后和郡主的笑声。推开门，就见平阳郡主正坐在太后身边，手里捧着个茶罐，正跟太后说着什么，眉眼间满是鲜活的笑意，却依旧保持着贵女的端庄，没有半分张扬。

“皇儿和小砚来了？”太后笑着招手，“快坐，平阳刚说要给你们泡江南的明前茶，说是比去年的更清甜些。”

平阳郡主起身行礼，动作轻盈如蝶：“陛下，沈公子，”她转身将茶罐递给宫女，“这茶是臣妹在江南时，特意去茶山采的，凌晨带露采的嫩芽，炒出来的茶最是清香，你们尝尝便知。”

宫女很快泡好了茶，茶汤清澈透亮，飘着淡淡的茶香。

沈砚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果然清甜爽口，带着江南春日的气息，比宫里常喝的龙井多了几分鲜灵。

“好喝。”沈砚真心称赞，看向平阳郡主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亲近。他从前总觉得郡主身份尊贵，难免带着距离感，如今相处久了，才发现她性子温和，待人真诚，不会因身份轻视旁人。

平阳郡主闻言笑了笑，眼底满是真切的欢喜：“沈公子喜欢就好，我还带了不少，稍后让侍女送些到陛下寝殿，公子若是想喝，随时都能泡。”

“那就多谢郡主了。”沈砚连忙道谢，心里的那点拘谨也渐渐散去。

太后看着三人相处融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拉着帝王的手道：“昨日校场的事，哀家都听说了，你呀，就是太较真，巴图那种粗人，何必跟他比试？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语气里满是担忧，却没半分责备。

“太后放心，”帝王握着她的手，语气温和，“朕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再说，昨日若不赢他，不仅大曜的颜面过不去，往后草原部族怕是还要来挑衅，倒不如一次让他们服帖。”

“你有分寸就好。”太后点点头，又转向沈砚，“小砚昨日在一旁，定是吓坏了吧？”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太后放心，陛下很厉害，昨日一点都没吃亏。再说，有陛下在，臣一点都不害怕。”

“你呀，就护着他。”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满是笑意。她早就看出来，沈砚虽出身市井，却心思纯良，待帝王也是真心实意，有他在帝王身边，倒比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嫔妃强多了。

几人又聊了会儿江南的趣事，平阳郡主说起在江南茶山采茶的经历：“凌晨的茶山全是露水，臣妹采了半个时辰，鞋子就湿透了，可看到嫩芽那么鲜嫩，又觉得值了。还有江南的蚕农，听说陛下疏通了漕运，蚕丝能更快运到京城，都对着大曜的方向磕头呢。”

帝王听着，眼底泛起笑意：“今年漕运顺畅，江南收的赋税也比去年多了两成，户部已经拟定了计划，要把多余的赋税用在修缮水利上，明年百姓的收成定会更好。”

“陛下真是明君。”平阳郡主真心称赞，语气里满是敬佩。她自小跟在帝王后面长大，知道他从当储君时就心系百姓，如今登基八年，更是从未懈怠，这样的君主，值得大曜百姓拥护。

沈砚坐在一旁，听着帝王和郡主聊朝政，心里满是骄傲。

他虽不懂水利和赋税，却能从他们的话里感受到帝王对百姓的心意，也能想象到江南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这就是他喜欢的君主，是能让大曜越来越强的君主。

待日头渐高，两人才起身告辞。走在回寝殿的路上，帝王忽然开口：“方才在慈宁宫，你看郡主的眼神，比以前柔和多了。”

沈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帝王是在调侃自己：“郡主人很好，臣以前是想多了。”

“知道就好。”帝王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平阳是朕的妹妹，往后你不用怕她，也不用跟她生分，咱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像暖流淌过沈砚的心头，让他瞬间红了眼眶。他抬头看向帝王，见他正望着自己，眼底满是认真的笑意，忍不住用力点了点头：“嗯，一家人。”

两喃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路边的桂树还在落着花瓣，沾在他们的衣摆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往后的日子里，有帝王护着，有太后和郡主的接纳，他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再也不用害怕自己会被抛弃了。

回到寝殿，刘公公又送来几份奏折，说是兵部刚递上来的边境奏报。

帝王接过奏折，坐在桌边翻看，沈砚则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帮他磨墨。墨锭在砚台上轻轻转动，留下淡淡的墨香，与窗外的桂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安稳而温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