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帝王忽然醒了。他原本就睡得不沉，身边人的动静很容易就把他吵醒。

他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沈砚缩成一团，身体几乎要贴到自己身上，长长的睫毛垂着，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呼吸均匀而轻柔。

帝王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看着沈砚的睡颜，眼底的冷淡渐渐褪去，只剩下复杂的温柔。

他发现沈砚的嘴唇很软，泛着淡淡的粉色，睡梦中还微微抿着，像在对他撒娇。

他明明对沈砚没有任何记忆，却本能地觉得，这样的沈砚很可爱，可爱到让他不想推开，甚至想把人搂进怀里，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帝王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的冲动。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将沈砚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怀里的人。

沈砚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在睡梦中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嘴角还微微勾起，像是做了个好梦。

帝王看着他的反应，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反而渐渐放松下来，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雪还在悄悄下着，殿内的暖意融融，两人相拥而眠，呼吸交缠。

第120章 阻拦

沈砚先醒了过来。

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有力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让人熟悉又安心。

沈砚的身体僵了一下，又很快放松，原来昨晚是陛下悄悄抱了自己。

这个认知让沈砚心里泛起丝丝甜意，他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帝王的手臂，可刚动了一下，身后的人就醒了。

帝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在耳边响起：“醒了？”

沈砚的身体更僵了，连忙点头，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嗯，陛下也醒了？”

帝王没说话，只是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翻身坐起身，动作间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仿佛昨晚的拥抱只是一场意外。

沈砚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的甜意瞬间淡了些，却还是忍不住想起昨夜帝王帮自己暖脚、帮自己穿袜子的模样，嘴角又悄悄勾起一点弧度。

“今日休朝，朕等下要去御书房处理北疆的奏折，你……”帝王顿了顿，侧头看向沈砚，目光落在他清秀的脸庞上，“若是无事，便跟朕一起去。”

沈砚愣了愣，随即点头：“好，臣跟陛下一起去。”

他心里想着，跟在陛下身边，说不定能遇到苏清鸢，也能找机会进一步试探对方的底细。

两人洗漱更衣后，一同前往御书房。

路上，沈砚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单独见苏清鸢。

他没注意到，身边的帝王一直在悄悄观察他，看他心不在焉，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仿佛在不悦他的走神。

两人走到御书房门口，就看到苏清鸢站在廊下，似乎在等候。

她手里捧着一卷文书，看到帝王与沈砚一同走来，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躬身行礼：“臣苏清鸢，见过陛下，见过皇后。”

“免礼，”帝王语气平淡，目光扫过苏清鸢，“有事？”

“回陛下，臣这里有北疆部族的最新动向，想向陛下汇报。”

苏清鸢抬起头，目光却不经意地瞟向沈砚，带着几分刻意的示好，“正好皇后也在，也能听听，为陛下出出主意。”

沈砚心里一动，刚想开口，就被人抢先一步。

“不必了，”帝王的语气冷淡，“此事皇后不必参与。沈砚，风大，你先进御书房等着，朕与苏将军在廊下说即可。”

沈砚的嘴角僵了一下，只能点头：“好，臣先进去。”

他走进御书房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苏清鸢正低头向帝王汇报，目光却再次瞟向自己，带着几分隐晦的暗示，像是在说找机会单独见。

御书房内，沈砚坐在案前，却没心思看奏折，耳朵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他能听到帝王与苏清鸢的对话声，却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能偶尔听到“察哈尔部”、“驻军”等字眼。

他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

苏清鸢愿意跟自己聊是最好的，只有弄清楚她的目的，才能安心。

两个人都是异世的孤魂，若可以，沈砚希望可以跟她和平共处。

但是陛下显然不想让自己与苏清鸢有过多接触，甚至连旁听都不允许。

宁愿两个人在外面冻着，也要拆开他们，沈砚想着有点想笑。

没过多久，苏清鸢的声音消失了，门口传来帝王的脚步声。

沈砚连忙收起心思，装作在看奏折的模样。

帝王走进御书房，看到他假装认真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很快掩饰过去，将一卷文书放在他面前：“这是北疆的粮草清单，你帮朕核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