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帝王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语气认真：“因为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不需要靠过往的记忆来确认对沈砚的心意，眼前这个人的温度、呼吸，还有眼底的笑意，就足以证明一切。

沈砚轻轻抱住帝王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嗯。”

帝王起身，拉着沈砚坐起来，顺手拿起案台上的梅子酒，递了一杯给沈砚，“喝点酒暖暖身子。”

沈砚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梅子酒的酸甜在舌尖散开，带着暖意滑进胃里，让他浑身都暖和起来。

帝王喝完酒，将酒杯放在案台上，又重新揽住沈砚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沈砚脑袋有些发沉。

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熟悉的龙涎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梅香，让人浑身都放松下来。

“陛下，这酒……真好喝。”沈砚头轻轻靠在帝王的肩上，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

帝王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泛红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笑意：“酒量怎么这么差。”

沈砚没听清，他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往帝王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暖阁里很静，沈砚只听到帝王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像一首温柔的曲子，让沈砚渐渐放松下来，眼皮也越来越重。

没过多久，帝王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缓，低头一看，沈砚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格外安稳。

帝王的动作瞬间放轻，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沈砚靠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轻轻握着沈砚的腰。

他就这么抱着沈砚，静静坐在软榻上，目光落在沈砚的睡颜上，眼底满是温柔。

政务还等着处理，可此刻怀里抱着人，却连一丝起身的念头都没有。

“陛下？”门外传来刘公公轻轻的声音，“该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帝王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不用去御书房，你让人把奏折都送到暖阁来。”

刘公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他心里暗自嘀咕，陛下这是舍不得离开皇后，连奏折都要拿到暖阁来批了。

没过多久，刘公公就领着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把奏折送了进来。

见皇后靠在帝王怀里睡着了，连忙放轻脚步，将奏折放在案台上，又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暖阁门。

帝王看着案台上的奏折，又看了看怀里熟睡的沈砚，轻轻叹了口气。

他抱着沈砚，慢慢走到案台前。另一只手拿起奏折，开始批阅。

只是心思却总也集中不起来。怀里的人轻轻靠在他身上，偶尔会无意识地蹭一下，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批阅了没几页，帝王就放下了朱笔，目光重新落在沈砚的睡颜上。

他轻轻俯下身，在沈砚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珍宝。

见沈砚没醒，又忍不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鼻尖蹭过对方泛红的脸颊，闻到一丝淡淡的梅子酒香，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他重新拿起朱笔，却还是时不时停下来，要么轻轻把玩着沈砚的手指，要么低头在沈砚的发顶亲一下。

原本枯燥的奏折，此刻却因为怀里的人，变得格外有滋味。

暖阁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刘公公悄悄进来，添了灯油，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帝王依旧抱着沈砚，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时不时看看怀里的人，动作轻柔，眼神温柔，完全没了平日里帝王的威严，倒像个普通的夫君，守着熟睡的爱人，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直到夕阳洒进暖阁，帝王才终于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

他放下朱笔，依旧保持着抱着沈砚的姿势，生怕惊醒了他。

怀里的沈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自己靠在帝王怀里，又看了看案台上的奏折，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陛下……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帝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刚批阅完奏折，你就醒了。”

沈砚坐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色，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暖阁里睡了这么久。

他看着帝王，又看了看案台上的奏折，心里泛起一丝甜：“陛下，是不是我耽误您批阅奏折了？”

“没有，”帝王握住他的手，语气认真，“抱着你，比在御书房里批得还快。”

沈砚的耳尖悄悄红了。

暖阁里的夕阳正好，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