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轻轻点头。

窗外的雪还在下，将宫墙染得一片素白，连窗台上的那盆腊梅，都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看起来格外好看。

沈砚看着那抹嫩黄，轻声道：“陛下，咱们回寝殿吧。御书房里有点冷，我想喝莲子羹了。”

帝王笑了笑，捏了捏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宠溺：“好，这就回去。朕让御膳房把莲子羹温着，然后把你铺子送来的卤味也端过去，咱们边吃边看雪。”

说罢，他起身，拉起沈砚。

沈砚任由他牵着，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袖口，两人并肩往寝殿走。

沿途的宫人见了，都连忙躬身行礼，目光里满是敬畏，却没人敢多瞧一眼。

回到寝殿时，御膳房的人已经把莲子羹和卤味端了过来，还贴心地在桌上放了一个暖炉，让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帝王在软凳上坐下，正要伸手去端羹碗，却被沈砚轻轻拉住了袖口。

他回头，撞进沈砚眼底。

那里盛着细碎的光，像揉了把星光进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缠意，连声音都比平时软了几分：“陛下，莲子羹……能不能先放放？”

帝王的指尖顿在半空，看着沈砚泛红的耳尖，喉结轻轻滚了滚：“怎么了？是不想喝，还是有别的事？”

第144章 温泉

沈砚没直接回答，只是起身，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蹭过帝王的衣襟。

沈砚的目光在那处停了一瞬，才轻声开口：“陛下，臣想泡温泉。”

这话让帝王愣了愣。

宫里的温泉在西苑，离寝殿有段距离，此刻外面还飘着雪，按说不该折腾。

可他看着沈砚眼底的期待，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伸手捏了捏沈砚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宠溺：“想去就去。朕让人先去把温泉池的炭烧足，再备上厚披风，免得你着凉。”

沈砚笑着点头，指尖勾住帝王的手，轻轻晃了晃。

他其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想去温泉，或许是刚才在御书房憋了太久，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帝王待着。

又或许是看着帝王此刻温和的模样，想离他再近一点，近到能把所有不安都揉进这份暖意里。

帝王很快让人安排妥当。

不过半刻钟，刘公公就来回报，说西苑的温泉池已经备好，连池边的软榻都铺了厚绒毯。

帝王牵着沈砚，裹着一件厚披风，踩着廊下的积雪往西苑走。

雪粒落在披风上，簌簌作响，却没半点寒气渗进来。

一路走着，雪渐渐小了，远处的宫灯在雪雾里晕出暖黄的光，竟有种说不出的静谧。

到了温泉院，守在门口的宫人连忙上前推开殿门。一股湿热的雾气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硫磺香，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气。

池子里的水冒着热气，水面上飘着几片新鲜的梅瓣，是宫人特意从梅林里摘来的，添了几分雅致。

“陛下，皇后，池水温热，随时可以入浴。”宫人躬身禀报，见帝王点头，又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两人，温热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沈砚往前一步，从身前轻轻抱住帝王的腰，脸颊贴在对方温热的衣襟上：“萧彻……”

帝王浑身一僵，随即反手将人搂紧，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唇。

指尖顺着沈砚的衣襟往上滑，轻轻褪去他的外袍。

沈砚伸手勾住帝王的脖子，踮起脚回应。

外袍滑落至地，露出里面单薄的中衣，温热的雾气裹着彼此的呼吸，让他耳尖发烫，却又忍不住往帝王怀里缩得更紧。

帝王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轻轻褪去中衣，指尖触到细腻的皮肤时，动作下意识放轻，却又在吻得更深时，拦腰将人打横抱起。

沈砚低呼一声，连忙圈住他的脖子，眼底泛着水光。

帝王没说话，抱着他一步步走向温泉池。

温热的池水漫过脚踝，再到小腿，最后将两人大半身子裹住时，他才停下脚步，将沈砚抵在池边的石壁上，重新吻了上去。

冰凉的石壁贴着后背，让沈砚浑身都泛起一层薄红。

从国师离开后，沈砚能感觉到，陛下一直强撑着镇定，一边安抚自己的不安，一边还要操心寻找能人异士的事。

沈砚心里一软，忽然伸手，轻轻按住了帝王的肩膀，将人微微推开了些。

“萧彻……”他鼻尖泛着红，眼底盛着细碎的水光，“先等等。”

帝王的动作顿住，呼吸滚烫地落在他的颈间，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摸沈砚的额头，生怕水太烫或是石壁太凉，让他受了委屈。

沈砚却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那只温热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没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