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喜欢就好。”墨天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低头又在他发间落下一个轻吻，“以后弟子的力量就是师尊的力量，弟子会一直这样护着师尊，让师尊再也不必耗费心神，再也不必受伤。”他的话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炽热和偏执的承诺。

凌清玄心中微暖，又有些好笑，轻轻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胡闹。修行之路，岂能全然依赖他人。”话虽如此，却并无多少责备之意，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那弟子就变得更强，强到足以让师尊安心依赖。”墨天渊从善如流地改口，手臂又收紧了些，语气认真无比。

两人相拥着温存了片刻，凌清玄推开他一些，正色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虽初步掌控源力，但根基未稳，需尽快巩固。我也需恢复灵力。寻一处相对安全之地闭关。”

“好，都听师尊的。”墨天渊此刻心情极好，自是百依百顺。他小心地扶起凌清玄，目光扫过四周。墟眼周围因源力被初步掌控而暂时平静，但那十二根石柱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远处破碎的虚空和弥漫的死气也提醒着这里的危险。

他心念微动，感知着周围的环境。初步掌控源力后，他对此地的能量流动感知更加敏锐。很快，他指向墟眼边缘一处相对完整、似乎曾是某座宫殿基座的巨大平台：“师尊，那边能量相对稳定，还有残留的防护阵基，稍加修复应可一用。”

凌清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两人相互扶持着，飞落到那处平台。平台以某种黑色巨石砌成，上面刻画着早已黯淡的符文，中心处还有一个蒲团大小的凹陷。

墨天渊将凌清玄小心地安置在平台中心，自己则动手修复起那些残破的符文。他如今对能量的掌控今非昔比，指尖流淌着幽暗的源力，精准地注入符文断裂处，很快便让那些古老的阵法重新亮起了微弱的光芒，形成一个简单的防护和聚灵结界。虽然此地的“灵”多是魔气和源力，但对现在的他们而言，正是所需。

结界已成，外界令人不适的死寂怨气被隔开许多。

“师尊，您先调息。”墨天渊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最好的灵石和丹药，堆放在凌清玄身边，眼神殷切。那模样，恨不得将天下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师尊面前。

凌清玄看着他忙前忙后、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微软，接过丹药：“你自己也需巩固境界，莫要只顾着我。”

“弟子晓得。”墨天渊嘴上应着，却依旧守在凌清玄身边，直到看着他服下丹药进入入定状态，气息逐渐平稳，才稍稍放心。但他并未立刻开始修炼，而是就坐在凌清玄对面，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师尊安静的睡颜（调息状），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此时的师尊，褪去了平时的清冷疏离，显得格外柔和安静，长睫低垂，唇色因方才的亲吻还带着些许润泽的绯色。墨天渊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充盈着四肢百骸。这是他的师尊，他一个人的。

看了许久，他才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也开始运转功法，巩固那初步掌控的源力。幽暗的源力在他周身缓缓流淌，心口的魔纹若隐若现，与悬浮在一旁的核心残片产生着玄妙的共鸣。他的气息逐渐变得深沉内敛，比之前更多了一份源自古老的威严。

闭关不知岁月。在这片死寂的魔墟核心，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当凌清玄率先从深沉的调息中醒来时，发现自身的灵力不仅完全恢复，甚至比全盛时期更加精纯凝练，隐隐触摸到了元婴中期的门槛。而他对水灵之力的感悟，似乎也因为经历了源力的洗礼而有了新的突破。

他睁开眼，正对上墨天渊那双一眨不眨、满是专注和温柔的黑眸。不知他醒了多久，或者说，根本就没好好修炼，一直在看着自己。

“胡闹。”凌清玄轻斥一声，耳根却微热。

墨天渊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凑近了些：“师尊好看，弟子看不够。”他感知了一下凌清玄的气息，眼中闪过喜色，“师尊修为精进了！”

“嗯。”凌清玄应了一声，也探查了一下墨天渊的情况。少年体内的源力平稳而浩瀚，境界已然彻底稳固，甚至还有所提升，周身气息圆融，显然收获更大。“你也不错。”

得到师尊的夸奖，墨天渊眼睛更亮了，像是得到奖励的大狗，忍不住又想去抱师尊，却被凌清玄用手抵住额头推开。

“既已恢复，便该想想如何离开此地了。”凌清玄站起身，望向结界外那片破碎的天地。墟眼暂时平静，但总困于此地绝非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