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萧胤的声音带着睡醒的沙哑，“要不要再睡会儿？”

凌墨寒没吭声，翻身想背对着他，动作却牵扯到浑身的酸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萧胤立刻伸手扶住他，掌心贴在他后腰轻轻按着：“痛吗？”

“滚！”

凌墨寒的声音还有点哑，带着没消的羞恼。

昨晚这人有多疯，此刻他身上的痕迹就有多清晰。

后颈的咬痕、腰线的红印，还有被按在书桌上时蹭出的擦伤，无一不在提醒他书房里发生的一切。

萧胤却没真的滚开，反而俯身靠近，鼻尖蹭过他的耳廓：“还疼？”

温热的呼吸落在敏感的皮肤上，凌墨寒的身体瞬间绷紧，却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没等凌墨寒反应，后颈突然被轻轻按住，力道不容抗拒。

下一秒，萧胤的唇就覆了上来。

唇瓣用力碾过他的，像在宣告所有权。

凌墨寒的牙关咬得死紧，却被他用舌尖轻轻一顶，长驱直入地缠了上来。

他的吻又深又急，带着昨晚未散的占有欲，卷着凌墨寒的舌反复厮磨。

凌墨寒的手抵在他胸前，推拒的力道却越来越弱。

萧胤的吻太烫，烫得他舌尖发麻，连带着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

直到他憋得眼眶发红，萧胤才稍稍退开半寸。

“喘口气。”

萧胤的声音哑得厉害，眼底的欲望几乎要漫出来，“等会儿再接着来。”

凌墨寒的唇瓣又麻又烫，刚想开口骂他，就被他再次堵住了唇。

“唔……放开！”

萧胤声音放得很软：“我错了，下次轻点。”

“还有下次？！”

凌墨寒差点被气笑，这人是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萧胤低笑起来，他拿起床头的水杯递到凌墨寒嘴边：“渴不渴？先喝点水。”

温水滑过喉咙，干涩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凌墨寒刚想开口，就听到楼下传来林舟的声音：“哥？嫂子？早餐好了哦！”

他的脸“腾”地红了——昨晚书房门没关严，林舟会不会听到了什么？

萧胤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捏了捏他的脸颊：“放心，隔音很好。”

“你还说！”

凌墨寒瞪了他一眼（尽管对方看不见）。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萧胤的衬衫，长度刚好遮住大腿根，稍微动一下就有走光的风险。

萧胤早已起身，正弯腰捡地上的睡袍，肌肉线条在晨光里绷得流畅又性感。

“穿这个。”

萧胤递过来一件柔软的羊绒睡衣，“我把早餐拿上来，还是你想下楼？”

凌墨寒立刻摇头：“不下楼！”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可能去见林舟？

萧胤低笑一声，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乖，等我回来。”

房门轻轻关上，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楼下，林舟正坐在餐桌旁啃面包，看到萧胤下来，随口问道：“嫂子还没醒吗？”

萧胤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神色自然得很：“嗯，昨晚没睡好，让他多睡会儿。”

林舟没多想，点点头继续啃面包。

只有萧胤自己知道，昨晚凌墨寒不仅没睡好，还被他折腾得几乎下不了床。

他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第44章 帝王的空守

王朝宫里。

萧胤抱着凌墨寒从湖里救上来，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寝殿，将人放在铺着软垫的床榻上。

指尖抖得厉害，在探向凌墨寒的鼻息，只感受到微弱的气流。

“传太医！传所有太医！”

他嘶吼着，声音劈了叉，平日里的沉稳威严碎得片甲不留。

内侍们从未见过帝王这般失态，连滚带爬地往外冲，整个皇宫都被这股恐慌笼罩。

苏美人早已吓得跪在殿外，脸色惨白，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萧胤瞥都没瞥她，所有注意力都黏在凌墨寒身上。

他的脸白得像纸，，湿透的衣襟下，皮肤凉得像冰。

萧胤亲自为他换衣，拭擦身体，指尖触到那片细腰曾有刺青的肌肤时，猛地顿住。

那里空空如也。

原本该有个“锋”字的地方，只剩下光滑细腻的皮肉，仿佛那枚伴随凌墨寒的刺青，从未存在过。

“不可能……”

萧胤喃喃自语，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片皮肤，力道越来越重，像是要把那消失的字迹从皮肉里抠出来。

可指尖下只有一片冰凉，连半分痕迹都寻不到。

恐慌像藤蔓一样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凌墨寒落水前那瞬间的眼神，不是惊慌，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决绝；

想起他最后甩开自己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回头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