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谁见过帝王对臣子做这种逾矩的事？

凌墨寒浑身僵硬，后背贴着萧胤温热的胸膛，让他心头乱得像团麻。

“放开！”

他咬牙低吼，挣扎着想去掀萧胤的手。

“安分些。”

萧胤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把粥喝完。”

说着，他拿起勺子舀了半勺粥，递到凌墨寒唇边。

“我自己会吃！”

凌墨寒偏过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这人简直疯了，竟在人前做这种事！

萧胤也不恼，只是拿着勺子悬在他唇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僵持了片刻。

“当真不吃？”

萧胤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腰侧，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他忽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凌墨寒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清晰地砸进人心里：“你想让朕用嘴喂？”

这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又裹着层黏腻的暧昧，惊得凌墨寒浑身一僵。

他猛地转头看过去，撞进萧胤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没有玩笑，只有势在必得的笃定。

疯子！这人绝对是疯子！

凌墨寒瞥见地上跪着的内侍们，一个个头埋得更低。

可那紧绷的脊背分明在昭示着他们什么都听见了。

若是真被这样，他往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凌墨寒死死瞪着萧胤，眼底翻涌着羞愤与不甘。

可对上那人毫无退让的目光，他最终还是泄了气。

“我自己吃。”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又哑又硬。

萧胤眸色微缓，没松开圈着他腰的手，只是将勺子递到他唇边。

这次凌墨寒没再偏头，屈辱地张开嘴，任由那勺温热的粥滑进喉咙。

一勺接一勺，萧胤喂得极慢，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

凌墨寒闭紧眼，只觉得每一秒都像在受刑，耳根发烫，连带着后颈都泛起一层薄红。

直到碗底见了空，萧胤才放下勺子，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唇角，语气听不出喜怒：“这才乖。”

凌墨寒猛地推开他的手，挣扎着想从他腿上跳下来，却被萧胤一把按住。

帝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坐着，陪朕吃完。”

地上的内侍们依旧埋着头。

凌墨寒只能僵坐在萧胤腿上，心里把这人骂了千百遍，偏又无可奈何。

萧胤放下玉筷时，凌墨寒几乎是弹着站直身子，踉跄着退开两步，刻意与萧胤拉开距离。

凌墨寒站稳身子，他压下心头翻涌的羞愤，抬眼看向萧胤。

“陛下，臣想回自己的寝殿住。”

这话一出，连地上跪着的内侍都惊得瑟缩了一下。

谁都知道帝王近来对宁世子不同寻常，此刻提这种话，无疑是在捋虎须。

萧胤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着手，抬眸看他时，黑眸里没什么波澜，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不必。”

“臣与陛下君臣有别，日夜共处不合规矩。”

他再这么被这人圈在身边，他迟早要被逼疯。

萧胤将锦帕丢开，站起身。

“规矩？”

帝王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朕说的话，就是规矩。”

这人总是这样，用最霸道的方式堵死他所有退路。

正僵持着，萧胤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地吩咐内侍。

“传朕旨意，凌墨寒才智卓绝，特擢升为中枢大臣，即日起随朕一同早朝。”

凌墨寒猛地抬头：“早朝？”

“怎么？”

萧胤挑眉，缓步走到他面前，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你不愿？”

温热的指尖触在皮肤上，烫得凌墨寒想偏头躲开，却被牢牢钳住。

他看着萧胤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深邃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忽然明白了。

这人哪是要提拔他，分明是想把他绑在眼皮子底下，连早朝都不肯放过。

“臣资历尚浅，恐难当此任。”

凌墨寒试图拒绝。

“朕说你能，你就能。”

萧胤松开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明日起，卯时随朕入宫，迟到片刻，按抗旨论处。”

他看着萧胤转身离去的背影，挺拔的身姿透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回自己寝殿？

如今看来，竟是连这点念想都成了奢望。

往后不仅要日夜相对，连早朝那点空隙，都要被这人的目光牢牢锁着。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凌墨寒还没懦弱到任人搓圆捏扁的地步。

第51章 御书房

翌日卯时，凌墨寒已随萧胤步入太极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见帝王身侧跟着一道年轻俊美的身影，皆面露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