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穿过广场+番外(69)
“真可爱…”男人低不可闻地开口。
不长的一段视频,很快就看完了。
孩子,岁月,落不下句号的婚姻。
他在意的所有事都与她相关,相思就是自苦,怀念就是原地打转。
已经没什么优项可供他挑选,他唯一得到的慰藉与奖赏,是还能等到她回来。此外拥有的一切,不过是赖以等候的支撑品,犹如相片背框上薄薄的撑木。
这三十年她在做什么,离开后又去了哪里,纪荣甚至没有询问陆恩慈的勇气。
或许她过得很好呢?记忆失去,反而更轻松。毕竟她是这个世界的母亲,自有走出洞穴的勇气。
离开他于她而言,只是放出去一只油尽的狮子花灯;但对纪荣来说,是全世界所有的火种都被他的普罗米修斯收走。
他怎么可以忍受……所以他真实有理由恨她,她不如不降临,这样尽管一辈子清苦,他至少可以全在恨里过。
空置爱比空置恨难得多,那不是能够熟视无睹随手一丢就有个位置安放的东西。它时时刻刻要一跃而起在他眼前晃荡,提醒他,没了她他是真的活不了活不下去。
纪荣慢慢地叹口气,清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在变得越来越负面和阴暗。但他无意阻止,只任由它们发散,直到门被推开,陆恩慈穿着吊带——那就是她的睡衣兼睡裙了——睡眼惺忪地望着他。
她甚至在自己房间提前刷了牙,纪荣怀疑她刷牙时眼睛都是闭着的。
男人很无奈地弯了弯眼睛,阴郁一扫而空,细纹积累着迁就的柔和。他起身拿过风衣,在陆恩慈走来时上前拢住她的肩头:
“过来我这。穿这么少…冷不冷,不是在睡觉吗,怎么醒了?”
陆恩慈困得说不出话,埋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半梦半醒眯了一会儿,才哑声跟他撒娇:“我们快一个月没见了,都不回来睡一下我吗?”
“一段时间不见,变这么娇蛮了。”纪荣很自然地回避了这个话题,不痛不痒地责怪她:“这是小孩子该说的话吗?”
男人抱着她下楼,把人放在茶厅岛台的台面上。灯光黯淡,他只开了一圈排灯。
陆恩慈嗅着纪荣身上淡淡的香气,发现他好像清瘦了一些。
柠檬水气味清新,男人将水杯放在她面前,陆恩慈留意到他手背上发青的输液痕迹。
“你生病了。”她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灯光黯淡得像层香槟色的薄纱,香香的老男人展臂撑在她面前,气息温和,垂下的眉眼格外温柔。
纪荣应她的询问,单掌轻柔地裹住她的双手:“最近怎么样?”
吃睡好不好?
一切顺利未?
陆恩慈默默看着他,有些不高兴:“……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打个电话、发条短讯的事——不把我当大人看吗?”
纪荣笑着叹气:“身体出了点小问题而已。”
“是什么原因?”她放下水杯。
纪荣柔和地把陆恩慈鬓发挽至耳后:“做了个噩梦,醒后心脏不太舒服。”
他笑问道:“很幼稚,是不是?”
陆恩慈抿唇,去按照明灯,被纪荣用力握住手腕阻止。
男人低缓地呼吸,低低开口:“我近来气色不好,不想被你看见。别开灯,我们就这样聊会儿天,好吗?”
陆恩慈深呼吸,他这样一说她反而舍不得开灯,没人会在听到这样一番话时不心软。
她坐在台面上喝水,几分钟后,才抱住他,用力撞进他怀里。
纪荣能感受到陆恩慈在摸他的身体,手掌体会得更清晰、更全面,女孩子想必已经发现,他的肌肉不如上次见面那么清晰了。
“不喜欢可以说出来,”他抚着陆恩慈的背,轻轻安抚她道:“最迟等我们度假回来,我就会练回之前的状态。”
陆恩慈仍旧是那副爱极他的样子,悄声说:“不…特别喜欢……爸爸……”
她仰起头和他接吻,摘掉他鼻梁上的镜架,捧住纪荣的脸。
少女背挺得很直,靠脖颈支撑自己动作,手指来到肩头拉下吊带,让柔软的面料脱落堆叠在腰间。
黯淡的灯光下,年轻白皙的身体展现在他眼前,完全是“美好”这个词的具象化。
纪荣一时失声,良久,有些怅惘地叹了口气,转开脸,沉默着任由陆恩慈解他的裤口,由着少女思念、抚摸,并且玩弄他。
寂寞在这一刻具象化成一条蛇,纪荣感到松懈而疲惫的快感,低低叹喟。
面前的女孩儿试图调教它,手指结成圈环,大着胆子箍住头部引它的信子出来。很痒,凹陷处格外敏感,纪荣看到它轻微地在她手里颤动,温驯又暴躁地往上顶。
“是因为想我、爱我吗?”他低声问:“现在做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