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显然认识这位熟客，脸上堆起笑容：“收！当然收！黄阶下品神行符，老主顾了，还是按八灵石一张。”他转头招呼正在努力记忆符纸种类的苏小莹，“小苏，过来收一下符，检查无误后放后面仓库柜子第三排，专门收成品符的地方。”

“哦，好！”苏小莹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从中年修士手中接过三张灵符。

符纸入手，触感微沉，带着一种奇特的韧性。暗黄色的符纸上，用鲜红的朱砂绘制着繁复而玄奥的纹路，那线条流畅自然，隐隐透着一种灵动的韵律。在某个角度对着光看去，朱砂纹路竟泛着一层极其微弱的、如同金属般的光泽。指尖触碰之处，还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温热感，仿佛符纸内部封印着一缕小小的能量流。

就在她凝神感受这绘制完成的灵符带来的奇异触感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标准黄阶下品神行符模板。】

【是否消耗10点采花值，绘制黄阶下品神行符？】

苏小莹：“……？！！！”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差点把手里珍贵的灵符给扔出去！

她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没有立刻回应脑海中的提示。反而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将符纸小心地放在柜台上，旁敲侧击地问正在数灵石给中年修士的张老头：“掌柜的，您说……这画符，难学吗？我看着这些纹路，感觉好玄妙啊。”

张老头闻言，嗤笑一声，斜睨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意味：“玄妙？当然玄妙！这里面蕴含的是天地灵气的流转规则！就你这练气一层、灵力微弱到几乎感应不到的小身板？”

他毫不客气地戳破苏小莹的幻想，“连最基础的凡符都画不出来！灵力不足，神识不够，画出来的就是鬼画符！要想入门？先老老实实修炼到练气三层，把基础打牢了再说吧！”

苏小莹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赶紧给自己找补：“哎呀，掌柜您误会了，我可没想学！我就是纯粹好奇，问问，问问而已！”

“哼，好奇心用在正道上！”张老头哼了一声，把灵石递给中年修士，然后拿起自己的旱烟袋，“行了，你看好店，我出去办点事，晌午就回来。”

“好嘞！掌柜您放心！”苏小莹拍着胸脯保证，目送张老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喧闹的街市中。

咔哒。

店铺的木门被轻轻掩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小小的符纸铺里，顿时只剩下苏小莹一个人，以及满屋子的符纸和那三张刚收来的神行符。

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略微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试试！

苏小莹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她飞快地抽出一张最便宜的空白黄草符纸，又抓起柜台角落里那支笔尖炸毛、看起来饱经沧桑的破旧符笔。没有用店铺里给客人试笔的上等朱砂，她只沾了一点点旁边用来给廉价符纸做标记的、颜色暗淡杂质颇多的劣等朱砂。

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全部心神沉入脑海，对着那个冰冷的系统默念：

“花费10点采花值！绘制黄阶下品神行符！”

【叮！系统确认！扣除10点采花值！】

就在机械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至极的感觉如同醍醐灌顶般骤然降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浩瀚的力量瞬间接管了她的手臂，灌注于笔尖！她的心念只是微微一动，那只握着破毛笔的手便不受控制地、却又无比流畅自然地挥动起来！

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鲜红的线条在那粗糙的黄草符纸上飞速延伸、转折、勾勒，每一个弧度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韵律，与脑海中那三张成品神行符的纹路完美契合！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仿佛练习了千万遍般纯熟。

仅仅一息之间！

符纸上繁复的纹路已然成型！就在最后一笔落下的刹那，整张符纸表面骤然爆发出一点极其细微却清晰可见的金色光芒，一闪而逝！一股微弱却稳定、与之前那三张神行符别无二致的能量波动从符纸上散发出来，那丝温热感也再次出现！

成了！一张崭新的、货真价实的黄阶下品神行符！静静地躺在苏小莹的掌心，与张老头刚刚收下的那三张，除了符纸质量稍差，纹路蕴含的灵光波动几乎一模一样！

苏小莹看着手中这张“新鲜出炉”的灵符，又看看柜台上那三张“模板”，心脏狂跳，巨大的惊喜和一种荒谬感冲击着她。十点采花值换一张价值八块灵石的神行符？这买卖……好像能做？！

狂喜之后，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