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气运男主的黑月光+番外(172)
原地只留下一粒莹白的种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虚空中。
李琮猛地睁开眼,胸口还残留着被幽精贯穿的幻痛。
他下意识抱紧怀中逐渐冰冷的躯体,却只触到苏槿最后消散的衣角。
"不...不!"他嘶吼着,声音撕心裂肺。
眼泪砸在地上,竟化作一颗颗晶莹的玉石。
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创世之初的星河,陨落时的天崩地裂,还有那朵在废墟中为他绽放的昙花...
太初宽慰道“皇姐说,让你在下个世界等她。”
太初心里却"呜呜呜...你个骗子..."太初抱着苏砚,抽泣着自言自语,"跟爸爸说下个世界,可到底要等多少个轮回谁说得准?"
李琮突然转头,金芒在眼底流转——他分明听见了太初未出口的心声。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颤抖,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滋生:如果所谓"转世重逢"只是安慰,如果下一次相遇要等上万年...
他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为自己的无能。就在这时,九天之上某处沉睡的存在,手指微微一动。
永德三年秋,宫内降下白幡。
当宫人捧着玄色玉珏踉跄奔出长生殿时,窗外梧桐正簌簌飘落金叶。
生产时众人亲眼目睹,苏槿带着苏文和刚出生的苏砚消失。
民间便传出女帝化作万千流萤没入云霄,只余襁褓中的皇子苏砚被托在祥云之上。
都在传,这是上界瑶台仙人历劫,诞下天家麟儿后便归返仙班。
消息传到平阳县东岗乡武家庄,炊烟袅袅的村落骤然沉寂。
曹老头捏着被面新絮,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去年这时候,上面还带着人来教咱们种棉花。"
宋老大蹲在新修的水渠边,攥紧手中的锄头,望着田垄间尚未收割的稻穗发起怔来。
村头土地庙前,几个汉子正围着告示议论。"听说君后李琮已在太极殿设了垂帘,要代幼帝监国。"
有人压低声音,"可不知这新朝......"话音未落,忽听马蹄声由远及近,驿卒挥鞭送来黄绸诏书。
当"先帝驾崩,永免三年赋税"的圣谕宣读完毕,人群中纷纷喜悦开来,但不敢声张,纷纷露出悲痛。
太极殿内却无丝毫慌乱之象。
苏槿生前在紫宸朝会时,便已将“兴农通商”“强兵拓疆”两个五年方略镌刻于白玉丹墀,字字如金石般铿锵。
如今女帝虽驾鹤西去,这些早经反复推演的宏图却化作精密齿轮,在六部衙门间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三省官员捧着早已拟定的文书往来穿梭,尚书省案头堆满垦田册与漕运图。
门下省谏官们不再拘泥于党同伐异,转而逐字推敲新税法细则。
中书舍人挥毫疾书,将监国诏令与五年规划并行颁布。
御史台的铜匦每日都塞满各地报捷文书,从江南新辟的桑蚕坊,到塞北新铸的连环弩,官员们争相在新政浪潮中展露锋芒,皆盼能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116章 女帝17
太极殿内沉水香袅袅升起,李琮端坐在珠帘后的鎏金椅上,玄色朝服上银线绣的蟒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礼官刚唱完"有本启奏",柳华便捧着象牙笏板出列,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
"臣参云朔州刺史郑垣贪墨修河款项,致使三县堤坝溃决。"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这是受灾百姓的联名血书。"侍从跪呈的绢帛上暗红斑驳,像极了去年秋猎时苏槿射中的那只白狐伤口。
工部尚书王延年偷眼瞥向帘后。
自先帝"归天"后,这位向来不苟言笑的君后处理政事竟比从前果决十倍。
果然听见玉器轻叩案几的声响,李琮的声音隔着珠帘传来:"着大理寺即刻锁拿,赃款全数用于赈灾。"顿了顿又补充,"按先帝定的《反贪条例》,夷三族。"
殿角铜漏滴答声中,王延年赶忙出列:"禀君后,江宁织造局新式织机已投产。"他展开一卷缂丝图样,"这是按先帝手稿改良的十二综提花机,效率提升三倍有余。"当说到选拔刑部尚书夫人沈氏任厂长时,朝列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
"沈夫人?"李琮突然轻笑,指尖摩挲着苏槿常把玩的黄玉扳指,"可是去年在朱雀大街当众鞭笞恶奴的那位?"
当时苏槿还给他说过很看中这位沈夫人。
见刑部尚书崔衍尴尬称是,珠帘后传来满意的叹息:"甚好。传本宫口谕,女工月钱再加三成。"
崔衍趁机呈上装帧精美的《永徽律疏》:"此乃先帝临终前嘱托修订的新律。"
他翻开烫金扉页,苏槿朱批的"法理情"三字赫然在目。
李琮忽然起身,珠帘哗啦荡开,露出他猩红的眼眶:"明日开始,各州府县衙门前立《律令碑》,着刑部派员宣讲——就用先帝发明的那个'图解普法'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