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气运男主的黑月光+番外(173)
午时阳光斜照在兵部侍郎高举的弩机模型上,精钢箭槽反射出冷光。"
此连发弩射程二百步,正是按先帝..."他话音戛然而止,整个太极殿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李琮的指甲在苏槿常坐的龙椅扶手上刮出细痕。
礼部尚书张明远手持鎏金奏板出列时,腰间玉佩与怀中书简相击,发出清越声响:"臣启君后,礼部事禀报。"
他展开三尺长的《州县学宫图》,绢面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朱砂记号:"先帝去年诏令'一乡一塾',今已开始筹备建造。"
袖中忽滑落一册装帧奇特的课本,封面烫金印着苏槿亲绘的《农桑图解》,"国子监新编的《算学基础》已发往各州,其中'复式记账法'乃先帝亲授。"
李琮满意点头,苏槿说过,她要人人人吃饱穿暖,读的起书,很快便会实现了。
暮鼓响过三巡,李琮踏进两仪殿时,鎏金烛台上的蜜蜡正爆开一朵灯花。
苏文手持银匙的手微微一颤,米粥险些洒在苏砚绣着金龙的围兜上。
"可算回来了。"苏文将温着的青瓷碗往前一推,碗底与案几相触发出轻响,"这小祖宗今日摔了三个玉碗,非要等你回来才肯用膳。"
李琮解下腰间蹀躞带,玄色朝服掠过青铜熏笼,带起一缕沉水香。
苏砚突然在摇篮里支起胖乎乎的身子,小手抓着雕花栏杆,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爹..."
烛光下,李琮俯身时额前垂下的几缕白发格外刺目——那是苏槿"仙逝"那夜骤然生出的。
他指尖刚要碰到苏砚鼻尖上的米粒,小娃娃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往嘴里送,湿漉漉的牙床啃得人发痒。
"慢些吃。"李琮用苏槿常说的语调轻哄,另一只手无意识摩挲着摇篮上刻的海棠花——那是去年苏槿怀着苏砚时,亲手绘了图样让匠人刻的。
待苏砚睡熟,李琮独自站在殿前的九枝铜灯下。
灯影里他展开袖中密奏,朱批到一半突然顿住——纸上不知何时晕开了水痕。
抬头望见檐角悬着的青铜风铃,那是苏槿说能"听见远方声音"的物件,此刻正映着满天星斗微微发亮。
"你看..."他对着虚空轻语,"砚儿今日会叫爹爹了。"夜风穿廊而过,吹动案头未批完的奏章,露出苏槿最后那封朱批:"阿琮且看,待砚儿周岁时,大运河当通到洛阳了。"
五更鼓响时,李琮将苏砚的小手轻轻放进锦被。转身取过案上《五年计划》的绢本,在"教育改革"那栏添了行小字:"设皇家幼稚园,择官员子女共学。"墨迹未干,东方已现鱼肚白。
平阳县东岗乡武家庄。
村里正传出消息:"乡里学堂开办好了,上面有令,适龄孩童不论男女都要去上学,还不收费用。"
这消息在村里炸开了锅。宋老太第一个反对:"上学还得买笔墨纸砚,多费钱啊!女娃去上学更是浪费。"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都觉得女子终究要嫁出去,读书是白费功夫。
春桃听了心里直发愁。她家只有三个女儿,可她是真心想让孩子去学堂。这时宋老大站出来说:"如今政策这么好,为啥不让孩子上?反正我家闺女肯定要去学堂。"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苏家几个妯娌听了,暗地里直掐自家男人的胳膊。她们家里都有儿子,现在又没分家,可不想让宋老大家的女儿上学浪费钱。但自家大哥都这么说了,当弟弟的也不好反驳。宋老太狠狠瞪了宋老大一眼:"去去去!"转头又剜了春桃一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春桃却毫不在意婆婆的白眼,满心欢喜地盘算着女儿上学的事。虽然上面鼓励女孩上学,可各村真正送女孩读书的实在不多。
学堂里,宋大丫是学得最好的,但学堂里的老先生捋着花白胡子,眼睛总往男学生那边瞟。
提问时,男娃答错了也和颜悦色,女娃背得再流利也只得个"嗯"字。
宋大丫把《千字文》攥得发皱,硬是把每个字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开春时,县衙差役敲着铜锣在村口槐树下贴告示:江南织造局招考女工,需年满十四、识文断字者。月钱二两银子,管吃管住,年节另有赏钱。
第117章 女帝18
宋大丫踮着脚看完告示,手心沁出热汗。
她正好十五岁,学堂里就数她认字最多。
回家路上,她看见隔壁王婶正揪着女儿的耳朵骂:"早让你去学堂偏不听!现在可好,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春桃连夜给女儿赶制新衣裳。油灯下,她咬着线头说:"娘给你绣朵梅花在衣角,到了考场上别慌。"宋老太在里屋和几个儿媳摔摔打打:"当初也没说不让四丫她们几个去,是你们说女娃学了也不能科举,只送自家男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