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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谁家好人看这文啊(122)

作者:我在人间看月亮呀 阅读记录

“聿儿,三日已过,你考虑得如何了?”

沈聿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母亲,此事关乎重大,并非儿戏。大嫂年轻守寡,令人扼腕,但以肩祧之名行娶嫂之实,于礼法……”

“礼法?”老夫人轻轻打断他,目光如炬,“沈家满门忠烈,你父兄皆为国捐躯,陛下体恤,特旨恩准,这便是最大的礼法!长房不能绝后,这是沈家的根脉,比什么都重要!”

她语气转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惟清走了,我这心里……跟刀割一样。你大哥他……连个后都没留下啊……”提及长子,老夫人眼眶微红,声音哽咽起来。

沈聿沉默不语,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兄长的死,是整个沈家难以愈合的伤疤。

老夫人拭了拭眼角,继续道:“弄月那孩子,性子柔韧,知书达理,嫁入沈家三月便守寡,已是苦命人。我们沈家不能亏待她。让她孤老终身,或是随意过继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岂是忠烈遗孀该有的下场?唯有你,聿儿,你是惟清嫡亲的弟弟,由你兼祧,由你……照顾她后半生,才是对惟清最好的交代,对弄月最妥善的安置,也是对沈家列祖列宗负责!”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沈聿:“娘知道,这于你而言,或许委屈。但你如今是靖远侯,是沈家的支柱,有些责任,你必须担起来。这不仅是为了沈家,也是为了你大哥在天之灵能得安息。”

字字句句,情理交融,重如千钧。

沈聿脑海中闪过兄长书信中对弄月的珍视,闪过方才在兰馨苑见到的那张清丽却暗藏坚韧的脸庞,闪过左臂上那盒带着清香的药膏。

他闭上眼,片刻后复又睁开,眼底已是一片沉静决然。他起身,对着老夫人深深一揖:

“母亲教诲的是。是儿臣思虑不周。肩祧两房,延续长房香火,儿臣……义不容辞。”

老夫人脸上终于露出欣慰而疲惫的笑容:“好,好孩子。娘就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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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同意肩祧的消息,如同春风,悄无声息地拂过了靖远侯府的高墙深院。府中下人看弄月的眼神,悄然发生了变化,多了几分敬畏,也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探究。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却又截然不同。

弄月依旧每日晨昏定省,侍奉老夫人,打理兰馨苑的花草,偶尔看看书,写写字。但她敏锐地感觉到,某种无形的纽带,已经将她与那位冷峻的靖远侯联系在了一起。

他不再只是隔房的小叔,而是她未来名分上的“丈夫”。

沈聿似乎更忙了,常出入宫廷衙门,但留在府中的时间明显增多。他依旧住在自己的“凛墨轩”,却会时不时地,“顺路”经过兰馨苑。

有时是遣小厮送来一些地方上进贡的稀有兰花品种,花盆上贴着简单的笺子,只写着“供大嫂赏玩”寥寥数字,字迹挺拔冷硬,一如其人。

有时是他在宫中得了上好的新茶或精致的点心,会让人分一半送至兰馨苑。送东西的侍卫总是恭敬地传达:“侯爷说,此物性温,适宜女子饮用/食用。”

弄月则会回赠一些自己做的江南点心,或是绣工精湛的香囊、帕子。她从不刻意邀宠,回礼总是恰到好处,既表达了谢意,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却又能让他时时感受到她的存在。

一种无声的、小心翼翼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

这日午后,弄月在苑中凉亭内临帖。微风拂过,吹乱了石桌上的几张宣纸。她俯身去拾,一抹高大的身影却先她一步,修长的手指按住了那即将被风吹走的纸张。

弄月抬头,正对上沈聿深邃的眼眸。他不知何时来的,悄无声息。

“二少爷。”她微微一怔,随即敛衽行礼。今日他未着官服,只穿了一身墨色常服,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凛冽,多了几分居家的疏朗,却依旧气场迫人。

“大嫂在练字?”沈聿的目光扫过石桌上的笔墨纸砚,最后落在她方才临摹的那帖《兰亭集序》上。字迹清秀飘逸,颇有几分风骨。

“闲来无事,胡乱写写,让二少爷见笑了。”弄月轻声应道,指尖微微蜷缩。他站得有些近,身上清冽的松柏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墨香,若有似无地萦绕过来,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沈聿拿起她临摹的那张纸,仔细看了看:“大嫂过谦了。笔法灵动,娟秀而不失力道,很好。”他的夸奖直接而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弄月耳根微微发热。

“不及二少爷万一。”她垂下眼帘。

沈聿不置可否,目光转而落在亭边一盆开得正盛的建兰上:“这盆兰,养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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