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谁家好人看这文啊(552)
顾溪言僵在原地,泪水瞬间决堤。
她失去了爸爸,也在同一刻,失去了妈妈。
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将她淹没。
她看着床上相拥而眠、手牵着手的父母,他们白发交织,面容平静,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永不醒来的午睡。
哭着哭着,她忽然又理解了。
她的父母,相爱了一辈子,黏糊了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如果留下其中一个,面对没有对方的、漫长而孤独的余生,那才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她的爸爸,那个一辈子都把妈妈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在生命的尽头,带走了他唯一的珍宝。而她的妈妈,那个看似独立坚强了一辈子的女人,最终选择与她此生唯一的爱侣,同眠同归。
他们没有留给彼此孤独的机会。
顾溪言擦干眼泪,红着眼眶,走上前,轻轻为父母掖好被角,像小时候他们照顾她一样。她看着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有一丝释然:
“这样……也好。”
“爸爸,妈妈……你们在一起了一辈子,现在,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在一起。”
“你们……没有丢下对方……真好……”
顾溪言知道,她没有失去他们。他们的爱,早已超越了生命的界限,化作了风,化作了云,化作了夜空中的星辰,永恒地存在着。
而她,会带着他们给予的爱与力量,继续走下去。因为她是顾淮之和弄月的女儿,她的身体里,流淌着这世间最深情、最坚韧的血液。
此生尽,情未央;约来世,续华章。
他们用一生诠释了爱,用最后的同行,写下了最极致的浪漫。
第11章 耽美文里的小姨
避雷:男女主无血缘关系,1v2
暮色四合,弄月茶室的最后一拨客人刚走,空气中还萦绕着清雅的茶香和隐约的古琴余韵。
弄月站在梨花木茶台边,正低头插着最后一支白色的洋桔梗。
二十八岁的她,像是从江南水墨画里走出的人,眉眼温婉,一袭素雅的月白旗袍勾勒出纤细腰身,墨玉般的长发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她摆弄花枝的手指纤细白皙,神情专注温柔。
“小姨。”
一声低唤从身后传来。弄月回头,眼底漾开笑意:“醒了?蛋糕刚送到,是你喜欢的那家。”
站在楼梯口的少年,不,此刻已该称为青年,身形挺拔,已然高过她一个头不止。
十八岁的凌墨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轮廓分明的脸上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棱角。他眼眸深邃,此刻静静看着弄月,那目光像沉静的潭水,表面无波,底下却潜藏着不易察觉的暗流。
“嗯。”他应了一声,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弄月手中有些沉重的花器,摆放到茶室中央的老船木桌上。
靠近时,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混着刚沐浴后的水汽,淡淡地笼罩过来。
弄月仰头看他,心里感慨万千。
六年了,那个十二岁时被姐姐哭着托付给她、瘦小阴郁的男孩,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模样。她记得姐姐在电话里气若游丝的哀求:“弄月……我只信你……让他好好长大……”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用所有积蓄和贷款盘下这间小小茶室,生活刚见起色,便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发什么呆?”凌墨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他不知何时已靠得很近,微微俯身,几乎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
“在想,你终于长大了。”弄月笑着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发,像他小时候那样。凌墨却不着痕迹地偏头避开,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手腕。
“不是长大,”他纠正,目光沉静地锁住她,“是到了可以为自己负责的年纪。”
弄月微微一怔,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并未深想,只当是孩子成年的宣告。她抽出手,转身去拿蛋糕:“快来,点蜡烛许愿。”
烛光摇曳,映着凌墨英俊的侧脸。他闭眼许愿,长长的睫毛垂下,神情异常认真。弄月在一旁温柔地唱着生日歌,眉眼弯弯。
许完愿,他睁开眼,吹灭蜡烛。
“许了什么愿?”弄月好奇地问。
凌墨切开蛋糕,将最大的一块带着完整草莓的递给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的目光扫过她含笑的眼睛,心里默默补充:我的愿望,从来只有你。只是以前是依赖,现在是想要拥有。
吃完蛋糕,凌墨从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送你的。”
弄月惊讶:“今天是你生日,怎么反倒送我礼物?”
“打开看看。”凌墨不答,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