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谁家好人看这文啊(553)
弄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品相极佳的紫毫毛笔,旁边还有一小块珍贵的古法松烟墨。她擅长小楷,闲暇时喜欢抄经静心,这礼物送到她心坎上。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这个牌子?”她又惊又喜。
“上次看你杂志这一页折了角。”凌墨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打了多久的工才攒够钱买下这套价格不菲的文具。
弄月心下感动,又有些酸涩。姐姐去世得早,这孩子从小就过分懂事,心思细腻得让人心疼。
夜色渐深,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竹叶,沙沙作响。茶室里只剩下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柔和。
弄月收拾着茶具,柔声说:“明天你没课,可以多睡会儿。我约了苏州来的茶商,一早就得……”
话未说完,凌墨忽然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手臂环住她的肩膀,下巴几乎要抵到她的发顶。这是一个介于亲人与恋人之间的、带着试探的拥抱。
弄月身体瞬间僵住。
“凌墨?”
“小姨,”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热气拂过她的耳畔,“谢谢你。这六年,是我最安心的日子。”
弄月的心软了下来,放松身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傻孩子,跟小姨还说这些。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凌墨低声重复了一句,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他退后一步,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隐忍的暗芒。
“我去休息了,你也别太晚。”他转身走上楼梯,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弄月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孩子成年礼的今晚,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那种她偶尔能察觉到的、被他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占有欲,仿佛在“成人”这个节点后,悄然破土,变得更加清晰。
而她并不知道,楼梯转角,凌墨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楼下那个温柔的身影,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炽热与势在必得。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弄月,我的成人礼礼物……是你。”
窗外的雨声更密了,敲打着江南的夜,也敲打着一段即将脱离原有轨道的关系。十八岁,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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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弄月被一阵心悸惊醒。她猛地坐起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胸腔里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那股憋闷又荒诞的气愤。
她竟然做了一个极其逼真又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她所处的世界是一本叫做《我的青春少年》的耽美小说。
而她,弄月,只是个负责给主角受——也就是她侄子凌墨——送钱、送资源、提供温暖港湾的背景板路人甲小姨。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梦里的凌墨竟然和一个叫雷烈(一个20岁的黑皮体育生)的男生纠缠不清,还是个……受?!
“荒谬!简直是荒谬!”弄月抚着胸口,低声自语。梦里的细节清晰得可怕,甚至包括凌墨和那个雷烈在她茶室角落里一些模糊暧昧的互动片段。
她想起梦里自己那工具人般的命运,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
姐姐临终前将凌墨托付给她,是希望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拥有自己幸福的人生,而不是……不是成为别人故事里那样式的存在!
她绝不能辜负姐姐的期待!这个念头异常坚定。
窗外天光已微微泛白,雨不知何时停了。弄月再无睡意,索性起身,披了件外衫,轻手轻脚地下楼,来到茶室。
清晨的茶室格外宁静,空气中浮动着清冷的草木香气。她烧上水,准备泡一壶安神茶,也理理纷乱的思绪。
水将沸未沸时,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弄月抬头,看见凌墨也起来了,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凌乱,眼神却清亮。
“小姨,怎么起这么早?”凌墨看到她,有些意外,随即注意到她脸色似乎有些疲惫,“没睡好?”
弄月看着他青春勃发、棱角分明的脸,怎么也无法将他和梦里那个“受”的形象重叠。她压下心底的怪异感,温柔地笑了笑:“做了个有点奇怪的梦,醒了就睡不着了。正好,水快开了,陪小姨喝杯早茶?”
“好。”凌墨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水壶,熟练地温杯、置茶。他动作流畅,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
茶香袅袅升起,是温和的普洱。两人对坐在茶台旁,一时无言,只有茶水注入杯中的细微声响。
弄月捧着温热的茶杯,组织着语言。她不能直接说那个荒诞的梦,那会伤害到孩子,但她必须要点一点,要引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