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5)
他分明势头正好,怎会成了这副模样。
恕尘绪面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啊,曾是神医谷薛礼荷的亲传弟子,是能为仙尊治病的人,”且音温和的笑着,可口中的话却是那般荒诞,“我将会是仙尊您的首席弟子。”
恕尘绪冷嗤一声,他还没开口,且音继续道:“仙尊如今自暴自弃,若是被姽婳仙尊得知,定当会为此痛心不已。”
她知晓,恕尘绪要强,他最不该如此堕落。
恕尘绪静默了一息。
若是姽婳还在,瞧见他这幅模样,兴许会对他说类似的话的,如今她已玉陨三千年,失了这位好友,又有谁会在乎他。
恕尘绪抬手,一道透色的结界布在擂台上,将外面的视线隔绝开来,恕尘绪此刻才正式看着眼前的女人。
且音没有半分疲态,身上素色的道袍也整整齐齐,她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勾起唇角笑望着他,没有躲闪。
可是不该如此,她的修为仅仅是在炼气期,自他出现,便不曾收敛大乘期的威压,眼前的女子丝毫不曾有害怕的模样,这丝毫不像是炼气期有的反应。
她太镇定了,似乎对他格外熟悉,即便方才他动了杀招。
怎么可能,他从没有见过她。
“你撒谎,”恕尘绪只打量了她一瞬,随后对上她的眼眸,“薛医仙从不曾收弟子,为入宗门,你竟扯出这样的谎来。”
这是真的冤枉。
且音无奈,薛神医的确是她的学生,她指导薛礼荷岐黄,道医之术,而如今她对外称避世,谁也不知晓这位传言中神医的动向,更是无迹可寻。
且音:“仙尊何必自欺欺人,你如今分明是灵核受损,又郁结于心,这对修仙者来说损害是极大的,仙尊要如此堕落下去吗。”
她过于清澈的墨色眼眸柔柔的泛亮,恕尘绪一时间没有言语。
且音不知晓他的灵核为何会如此,看着恕尘绪鬓边一缕雪色的发丝,一时间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倘若如今她还是姽婳仙尊,面对至友的痼疾便不至于束手无策,可她修为尽失。
良久,他道:“与你何干。”
“是,原本跟我是没什么关系的,”且音看着他,“但我仰慕仙尊,知晓仙尊对姽婳仙尊的种种维护,若是仙尊也不在了,那姽婳舍命保下的三千世界又当如何,仙尊可想过?”
恕尘绪静默着,他没有当即反驳,且音便知晓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有张海上方,若是仙尊愿意一试,我愿倾尽所学为仙尊诊治。”且音唇角微勾,自然的引出她的目的。
她总是给人一种难以正色的感觉,而她的目的也很明确,即便恕尘绪知晓留且音诊治便要给她渊云仙尊弟子的身份,可偏偏他对此生不出半分厌恶的情绪,恕尘绪望着她的一瞬,便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经常会恶劣逗弄旁人,甚至以此为趣。
他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眼前的小仙怎么能跟姽婳相提并论。
恕尘绪敛了神思,语调没有起伏的道:“想入灵云峰,你便要将方才所嘲笑的剑法,第一式风参透。”
她撰写的剑法一共四式,风花雪月。
让撰者演示第一式么,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年她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倒还不曾试验过,姽婳的灵根属火,而微风助长火势,这第一式剑法若是习得好了,对她恢复功法也有利。
且音持剑笑应:“仙尊且等着。”
恕尘绪漠然的看着她,随后忽觉一阵风正朝着眼前人聚拢,方才落下的叶片也将她作为风口席卷而去。
叶片欲将她包裹,却被她驱使着凝在那柄破烂剑身上,泛起了点点炽热的火光。
且音正揽剑运气,破烂不堪的丹田处突发异动,她眉头倏然一蹙,剑尖不受控制地指向了恕尘绪,此时一股难以承受的灼烧之感作为剑气,朝着他攻去。
九天神火,势不可挡。
恕尘绪瞳孔一缩,可炙热的剑气擦着他的脸侧而来,被那火气燎了鬓边的一缕雪色。
且音的剑气攻势凌厉,带着巨大的灵气波动,他一时没能提防,身形也跟着灵气的波动晃了晃,险些被带倒。
恰此时,腕上却猛地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一股拉力将他向前带得踉跄两步,骨节分明的素手钳在他的腕上,她分明不曾用力,却是那样不容置喙。
她掌心的温度滚烫而热烈,冷合香阵阵。
第3章
天地似乎在一瞬间停滞,风也跟着静止。
眼前那张明艳的面孔渐渐模糊,化成他日思夜想的一张面孔,恕尘绪眉头轻蹙,看着眼前持剑的人,许久不曾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