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流看了眼四周，没有发现臧宗望的父亲臧还宗。

“警官，我能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还没能调查出是谁杀害的宗望吗？”

顾一流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也就40岁左右，实际顾一流知道，他已经55岁了。

“还需要调查收集证据，耐心等待就行，”顾一流说完，又问他，“你和你侄子关系如何？”

臧兴望愣了一下，笑道，“我把他当儿子疼爱的，他也很孝顺。”

顾一流看了一眼吴敏风，又问臧兴望，“那您希望他生几个孩子？”

她只装作不知道他们一家复杂的关系，只说，“再生一个，你就多一个侄孙享天伦。”

“生几个都行，我尊重他，”臧兴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宗望他以前跟我说过，他就想生一个孩子，这孩子……唉！”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一旁的吴敏风听到，猛地扭头看向臧兴望，瞪大了眼，“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在他结婚前，有一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他跟我说了挺多话的。”臧兴望说，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宗望那孩子还说，如果他是他爸就好了。

臧兴望心里头也难过，他这辈子没儿女缘。

再想起这事，臧兴望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他这辈子有很多阴差阳错，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他就这样了，但是他不希望臧家的孩子以后都这样。

吴敏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睛里又盈满了泪光。

顾一流看着他们两人，心里大概知道臧宗望的父亲是谁了。

她看向吴敏风，“单独跟你聊聊，行吗？”

吴敏风点点头。

正巧此时金震在叫臧兴望，他放开嫂子的手，走进了办公室。

顾一流等门关上了，才问，“臧宗望是臧兴望的儿子，是吗？”

吴敏风猛地抬起头，愣了许久，使劲摇头，“不是，不是，他是兴宗的儿子，兴宗的。”

“你儿子跟你儿媳提过离婚吗？”

吴敏风，“没有的，他们感情很好。”

“但你儿子去世前，和她吵架了对吗？”

吴敏风点头，“就是拌一下嘴，我也在场的，说起生孩子的事，他不高兴了。”

“你儿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顾一流又问。

这回把吴敏风问住了。

“他和他二叔关系好，和他爸关系不好。”吴敏风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你一开始嫁给的人是臧怀宗？”吴敏风点头，“臧兴望不知道你儿子是他的吧？”

吴敏风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但臧怀宗知道，是吗？”

吴敏风浑身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他爸对他说了什么，”她不愿意相信儿子是自杀的。

“你们一家人该坐在一起，好好聊聊。”顾一流真诚建议。

她相信，金震也会组织这家人坐一起谈一次的。

果然，金震组织臧家人还有周云骁坐一起，彻底聊开了。

谈完便确认，臧宗望是自杀的。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两个父亲，长大后发现，从小叫爸的不是自己亲爸，叫二叔的是自己亲爸。

两个爸都对他好，但是从小叫爸的大伯催着他生孩子，他感觉到痛苦，根据席鑫月描述，每回大伯臧还宗催生，臧宗望就会生闷气，几天没胃口，有时候会提醒她，不要搭理大伯，告诉她谁对她好，她就给谁好脸色就行，不用在意他。

但在私底下的情绪他从不表露人前，而在席鑫月眼里，丈夫也就是沉默了些而已，其他时候很照顾人。

跳水库前，因为要过年了，吃饭一高兴，大伯臧还宗也就催生了，她当时也不高兴，但更多的是不高兴丈夫会不开心。

席鑫月也没想到丈夫心里藏着这些秘密，更没想到，丈夫的家庭这么复杂。

……

周云骁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

顾一流回耀海市上班前，他来道谢，顺便送她。

“席鑫月说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吴敏风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她舍不得孙子倒跟着儿媳走了，她们还给孩子改了姓，跟妈妈姓席。”

顾一流：“挺好的，这不是你同事希望的吗？”

周云骁点头，“这次……多谢你了，还有，”他看了眼韩毅，“也多谢你，好好对一流，你不好好对她，我反正是她青梅竹马，也不比你差。”

“哦，是吗？”

顾一流无语，她转身直接就走，留下阴阳怪气的两人。

“点点，看看好评度有没有涨？”

点点：“还是有的，3%，来自周家人，这家人实在。”

“之前班大伟的案子破了，没收到好评吗？”

点点：“想什么呢？你把全柱善和江一良两人也送进去蹲了几个月，你指望他们感激你？至于班大伟的家人，一开始有点感激，现在已经消失了，可能已经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