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小哑巴,藏到哪去啦+番外(84)
他后退半步施了个标准宫礼,转身离开。
三皇子盛云峰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个苦笑。
“四弟慢走。”
盛寻气急败坏地踏进银杏苑。
见院内空无一人,正要发作,却见小橘怯生生从廊柱后转出来,小声禀报:“冷公子还未醒……”
他顿时收住所有声响,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几分。
在紧闭的房门前焦躁地来回踱步,竟连一丝脚步声都未发出。
盛寻双眼燃着怒气,死死“咬”着那扇雕花木门,仿佛要将门板生生看出一个窟窿来。
也不知看了多久。
等冷千迟醒了轻声唤人时,盛寻那点郁气早已散得差不多了。
他径直推门而入,见那人披着素白中衣靠在软枕上,墨发如瀑垂落肩头。
冷千迟瞧见来人是盛寻,立刻笑弯了眉眼:“抱歉,我今日起晚了,最近李大夫给的药里面似乎加了安神的东西……
你在皇宫受气了吗?怎么脸色差的,好似丢了银子一般?”
盛寻冷哼一声:“受气了,银子倒是没丢……不过比丢银子更糟,有人惦记着要抢我的无价之宝。”
“这还得了!是谁?我帮你揍他。”冷千迟立刻坐直身子,整个人挨到盛寻身边。
“有个公主惦记你,想从我手里把你抢走。”盛寻直接将人揽进怀里,下颌抵着他发顶闷声道。
冷千迟迷茫地瞪圆眼睛:“公主?”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盛寻咬着重音,掌心覆上他的手指拽在手里,“还没出宫门,就有人直接找到我,跟我当面要你的人。
我也知道冷公子你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既有芝兰玉树般的清隽风骨,更曾是鲜衣怒马、气宇轩昂的小将军。
当年纵马疆场时,怕是不知让多少人见了便移不开眼。”
盛寻的声音好似磨着后槽牙挤出来的一样:“你这样好,自然多得是身份尊贵的姑娘倾慕于你。嗯,都不是你的错。”
冷千迟扒拉开盛寻的手,坐直身子:“是信国的和亲公主信枝雨?”
盛寻眼底瞬间漫上红丝:“你竟然真认识她?你还知道她的闺名?”
他一把抓住冷千迟的手腕,“她嫁过来才三年!冷千迟,我那时为见你不眠不休地与信国交战,你竟……”声音陡然哽咽,“你辜负我……”
“没有的事!我真没有!我谁都没有。从小到大你一个就够我呛了,我哪有别人。”
冷千迟慌忙扒拉盛寻的后背,像给小狗顺毛一般轻抚起来。
“方才你说公主我都蒙了,我哪儿招惹过这等人物?我这一想,能找你开口要我的,唯有信国来的那位公主。她曾差点成了我嫂嫂,她当年与我大哥议过亲的。”
盛寻安静下来,紧绷的肩背慢慢松了下来,他仍把脸埋进对方颈窝闷声道:“哦,原来是与大哥有过一段……”
“看来她在盛国过得不错。”冷千迟指尖继续轻抚他后颈。
盛寻顺势直接脱了鞋袜躺在床上。
冷千迟往床里面挪了挪,让盛寻躺在他腿上:“若我没记错,她应是嫁给了三皇子?那今日是三皇子找你要人?”
盛寻恨恨地点头。
“三皇子愿为她出面,想来他们夫妻情深。若如此,我大哥在天之灵也会安心。
她定然是不知你我的关系,只当我是个寻常战俘,想讨过去给条生路……你莫要为这种事乱发脾气。”
“有人跟我抢你,还不许我发脾气了?”
“嗯。”冷千迟用指尖轻戳他心口,“看来确实气坏了,今日竟空手而归,半件玩意儿都没给我捎带。”
盛寻猛地坐直身子,瞪了他一眼,忽地从怀里掏出个物件塞过去。
金锁在掌心沉甸甸地坠着,十足十的黄金打着最古拙的款式,正面四个大字:长命百岁。
冷千迟挑眉:“怎送这个?你把我当儿子养?”
盛寻笑起来:“那你快叫声爹。”
话音未落,冷千迟抽回脚直踹过去:“滚!”
盛寻一把擒住他脚踝:“怎么好端端的又踹我?之前不是说那件事翻篇了么?”
冷千迟借力又轻蹬他肩头一记:“你不是也说了,任我踹多少脚都行?我现在就要踹你。
一大早你乱吃什么飞醋,人家从前是我大哥的良配,如今是你三哥的正妃。
横竖都是嫂子辈的,你可别胡说坏了人家清誉。”
盛寻松了力道,仰面躺倒在锦褥间:“你踹吧,我错了。”
冷千迟却没再去踹人,掌心托起那枚金锁细细端详。
正是民间最常见的孩童长命锁样式,约莫婴儿掌心大小,沉甸甸的足金打制成云头如意纹。
正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敦实楷字,背面刻着“平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