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咬错人+番外(16)
这个男人,一边用最粗暴的方式将他禁锢,一边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清除掉那些潜在的威胁。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下午,秦屿过来复诊。把完脉,他啧啧称奇:“奇了,肝气郁结的情况好了不少。怎么,想通了?决定跟那家伙好好过了?”
谢予安垂下眼睫,没有回答。
秦屿也不在意,一边写药方一边絮叨:“沈执那家伙,虽然是个混蛋,但对你……啧,算了,你们俩的事,我懒得掺和。”他放下笔,意味深长地看着谢予安,“不过,小美人,我提醒你一句,别被他那副鬼样子骗了。有些人,在乎一个人的方式,就是比较……变态。”
谢予安依旧沉默。
晚上,沈执回来得比平时早。他没有去书房,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谢予安摆弄那几盆新添的绿萝。
谢予安正用喷壶给叶片喷水,水珠滚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沈执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过来。”
谢予安放下喷壶,走过去。
沈执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到身边坐下,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不是珠宝,而是一款最新型的、轻薄如纸的智能手表。
“戴着。”沈执拿起手表,不由分说地戴在谢予安纤细的手腕上。表带自动调节到合适的松紧度,屏幕亮起,显示着时间和他的心率等基础数据。
“里面有定位和紧急呼叫功能,”沈执调试着表盘,语气平淡,像是在介绍产品功能,“直接连到我手机。”
谢予安看着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表壳,没有说话。这依然是监控,是束缚,只是换了一种更精致、更不易察觉的方式。
沈执抬起眼,看向他,眼神深邃:“我不希望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
他的手指地过表盘,指尖温热。
“这样,我就能随时找到你。”
谢予安对上他的视线,在那片深不见底的墨色里,他再次捕捉到了那抹一闪而过的、名为“不安”的情绪。
他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表盘反射着顶灯的光,有些刺眼。
他没有试图摘下来。
夜深了。谢予安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手腕上的手表存在感鲜明,提醒着他白发生的一切。
沈执推门进来,带着一身水汽。他在床边站了片刻,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靠过来,而是平躺着,望着天花板。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久到谢予安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小时候,养过一只鸟。”
谢予安微微一怔,屏住了呼吸。
“很漂亮,金丝雀。”沈执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把它关在最华丽的笼子里,给它最好的食物和水。”
“但它一直想逃。不停地撞笼子,撞得头破血流。”
“后来,有一天,笼门没关好,它飞走了。”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种冰冷的沉寂。
“我找了很多天,最后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它。死了。冻死的,饿死的。”
谢予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沈执侧过身,在黑暗中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同实质,即使看不清,谢予安也能感受到那其中的偏执和冰冷。
“所以,谢予安,”他一字一句,声音低沉而清晰,“你最好乖乖待在我为你打造的笼子里。”
“外面……会死的。”
他说完,重新平躺回去,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段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谢予安躺在那里,浑身冰凉。
他终于明白,沈执那些反复无常的**与偶尔诡异的“温柔”,那些偏执的占有和小心翼翼的禁锢,源头在哪里。
那是一种源于童年创伤的、扭曲的执念。
他害怕失去,所以用尽一切手段捆绑。他不懂如何正确对待在乎的东西,所以只会用伤害来确认存在。
而自己,就是他新的“金丝雀”。
一只被折断了翅膀,囚禁在华丽牢笼里,供他观赏、满足他扭曲占有欲的雀鸟。
谢予安缓缓闭上眼,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冰冷的弧度。
你知不知道?
有些鸟,是关不住的。
第13章 沈执,你管不住我的
沈执那番关于金丝雀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谢予安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模糊的感知和自欺欺人的平静。
呵。谢予安冷笑出声。
所有的**,占有,那些看似矛盾的“体贴”与暴戾,都源于此。
一个童年缺失、内心扭曲的掠食者,对他看中的猎物,施加的、自以为是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