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在看书，余光却牢牢锁着不远处的沈砚辞。

自从昨天沈砚辞在班级里故意提起末世传闻，

凌砚舟就再也坐不住了。

被动等待只会让他越来越被动，

他必须主动摸清沈砚辞的底细——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接近自己是单纯找同类，还是和他的黑市生意有关？

沈砚辞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站在学院门口的公交站旁，

似乎在等车。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衫，

和之前在学院里的模样不同，

此刻的他少了几分散漫，多了几分警惕，

时不时抬头环顾四周，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

凌砚舟的心跳微微加快，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躲进更深的树荫里，

同时把书举得更高，挡住自己的侧脸。

他用的是末世里最基础的跟踪技巧——

利用环境遮挡，保持安全距离，

绝不长时间直视目标，避免被对方的余光捕捉到。

很快，一辆灰色的悬浮车缓缓停在公交站旁，

沈砚辞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凌砚舟立刻放下书，快步走到路边，

拦了一辆路过的共享悬浮车，

低声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灰色的车，保持距离，别被发现。”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随口应了一声，

操控着悬浮车跟了上去。

凌砚舟靠在座位上，拉上了车窗的遮光帘，

只留一条缝隙观察前方的灰色悬浮车。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

这是他第一次在星际时代跟踪别人，

虽然用的是末世的技巧，但星际的悬浮车速度快，路线复杂，

一旦被发现，很难像在末世废墟里那样快速隐匿。

灰色悬浮车没有往繁华的市中心开，

反而朝着学院外围的旧城区驶去。

那里是星际移民和底层商人聚集的地方，

街道狭窄，建筑老旧，

悬浮车穿梭在低矮的楼房之间，扬起阵阵灰尘。

凌砚舟的心越来越沉——

旧城区最深处，就是学院附近那个有名的黑市，

沈砚辞果然是往黑市去的。

十几分钟后，灰色悬浮车在一条隐蔽的小巷口停下，

沈砚辞下车后，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注意，

才快步走进小巷。

凌砚舟让司机在巷口不远处停车，付了钱，

等司机离开后，才贴着墙根，慢慢往小巷里挪。

小巷很窄，两侧是斑驳的砖墙，

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

偶尔有几声野猫的叫声传来，显得格外安静。

凌砚舟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像猫，

每走几步就停下，侧耳听着前方的动静。

末世的经历让他对声音异常敏感，

哪怕是轻微的脚步声、衣物摩擦声，都能精准捕捉。

走到小巷中间，前方出现一个拐角，

隐约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凌砚舟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透过拐角的缝隙往前看——

沈砚辞正站在一扇破旧的铁门前，

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的男人，

看不清脸，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纸包，正递给沈砚辞。

沈砚辞接过纸包，打开看了一眼，

然后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同样大小的纸包，递给对方。

两人没有多说一句话，交换完东西后，

黑色风衣男人转身走进铁门后的院子，

沈砚辞则快速把纸包塞进背包，转身就要离开。

凌砚舟的心猛地一紧，立刻缩回脑袋，

快步往后退了几步，躲进旁边一个废弃的杂物堆后面。

他刚藏好，就听到沈砚辞的脚步声从拐角传来，

越来越近。

凌砚舟屏住呼吸，攥紧了拳头——

如果被沈砚辞发现他在跟踪，之前的伪装就全白费了，

甚至可能被沈砚辞反过来拿捏。

脚步声在他藏身的杂物堆前停了下来。

凌砚舟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他能感觉到沈砚辞的目光扫过杂物堆，带着审视的意味。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只能靠着末世练就的定力，维持着身体的僵硬。

几秒钟后，脚步声再次响起，朝着小巷口的方向走去。

凌砚舟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松了口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从杂物堆后面探出头，确认沈砚辞已经离开，

才快步走到刚才两人交接的铁门前。

铁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门后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凌砚舟没有靠近，只是低头看了看地面——

那里有几片掉落的棕色包装纸碎片，

他捡起一片，放在鼻尖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