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格斗场的边缘，刚调整好站姿，就见一个训练桩朝他面门飞来。凌砚舟下意识动用末世的反应速度，侧身躲开时才想起要伪装，故意放慢了半拍，让桩子擦着肩膀飞过去，砸在身后的防护垫上。

“反应太慢。”谢临渊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又一个桩子飞来，这次速度快了一倍，“用精神力预判，别光靠眼睛——D级向导的精神力范围，足够覆盖五米内的动态轨迹。”

凌砚舟咬了咬牙，只好放出一丝精神力，像网一样铺在身前。桩子飞来的瞬间，精神力精准捕捉到轨迹，他顺着预判侧身，刚好躲开。

可没等他松气，第三个桩子突然从侧面飞来——谢临渊居然同时扔了两个，一个正面，一个侧面，刚好卡在他闪避的死角。

“糟了。”凌砚舟心里暗叫不好，本能地想动用S级精神力同时拦截，却在最后一秒强行收住，只放出D级的强度，优先挡住正面的桩子。

侧面的桩子没躲开，砸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不躲？”谢临渊快步走过来，伸手掀开他的训练服袖子——胳膊上已经红了一片，甚至有点轻微的淤青。他的眉头瞬间皱紧，语气沉了下来，“刚才为什么只挡正面？侧面的桩子你明明能预判到。”

凌砚舟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D级精神力覆盖不了两个方向，只能优先挡危险的。”

这话半真半假——D级确实难同时覆盖，但他要是动用真实实力，别说两个，就算三个也能轻松躲开。

谢临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没再追问，只是转身走向墙角的医疗箱：“过来涂药。”语气比刚才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凌砚舟坐在格斗场的边缘，看着谢临渊蹲在他面前，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涂在淤青处。冰凉的药膏顺着皮肤往下滑，却压不住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

他能感觉到谢临渊的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带着点复杂的情绪，不像试探，反而像……心疼？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凌砚舟强行压下去。谢临渊是元帅之子，眼里只有实力和掌控，怎么可能对一个“伪装实力的F班学生”心疼？多半是怕他受伤影响后续训练，没法继续试探而已。

“下次别硬扛。”谢临渊突然开口，指尖在淤青处轻轻按了按，“就算是D级，也能有别的办法躲开，不用拿身体挡。”

凌砚舟没应声，只是偏头看向窗外。格斗室的玻璃外，苏星辞正站在走廊上，手里拿着个便携检测仪，屏幕对着格斗场的方向——显然，他是来“观摩训练”的，实则在记录凌砚舟的精神力波动。

谢临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又皱了起来。他起身走到窗边，对着苏星辞比了个“离开”的手势，语气冷得像冰：“这里是私人训练，苏医生要是没事，就去医疗部忙你的。”

苏星辞没立刻走，只是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凌砚舟胳膊上的淤青处，又移到谢临渊放在窗台上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才转身往走廊尽头走。

玻璃上的倒影里，谢临渊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他走回凌砚舟身边，把药膏递给他：“剩下的自己涂。接下来练精神力攻击——不用怕伤到我，我的精神屏障能扛住B级以下的冲击。”

凌砚舟的心跳漏了一拍。精神力攻击最容易暴露真实等级，尤其是动态攻击时，很难精准控制强度。他刚想找借口推脱，就见谢临渊站在格斗场中央，张开双臂：“来，用你最强的精神力攻击我——别藏着，我知道你不止D级。”

这话像个陷阱，又像个诱饵。凌砚舟攥着药膏 ，指尖泛白——要是真按D级攻击，谢临渊肯定会继续追问；要是不小心暴露更高等级，之前的伪装就全白费了。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震动。是沈砚辞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照片里，苏星辞正拿着检测仪和温知宁说话，两人站在体能场门口，表情严肃。

消息内容只有一句话：“苏星辞把你上午的训练数据给温知宁了，他们在商量下周三的复查方案。”

凌砚舟猛地抬头，看向谢临渊。对方还站在格斗场中央，眼底的探究越来越浓。他突然明白过来，谢临渊不是真的要他攻击，而是在逼他做选择——要么暴露实力，要么彻底依赖他的庇护，躲开苏星辞和温知宁的联手试探。

“怎么不动？”谢临渊往前走了两步，语气带着点诱惑，“只要你肯露一次真本事，我就帮你拦住苏星辞的复查，还有温知宁的科研邀请——星盟那边，我也能帮你挡着。”

凌砚舟攥着终端的指尖发抖。他知道谢临渊的话有诱惑力，可也清楚这份“庇护”的代价——一旦依赖谢临渊，就再也没法摆脱他的掌控，甚至可能被他问出末世和空间异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