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放下药膏，走到格斗场边缘，放出一丝精神力——精准控制在D级中阶，朝着谢临渊的方向轻轻一推。精神力撞在谢临渊的屏障上，像羽毛拂过，没掀起一点波澜。

“就这点力气？”谢临渊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点失望，“凌砚舟，你到底要藏到什么时候？”

凌砚舟没回答，只是转身往隔间走：“我有点累，想休息十分钟。”

他需要时间消化沈砚辞的消息，也需要想清楚——下周三的复查，还有眼前谢临渊的试探，到底该怎么应对。

隔间的门关上时，他靠在门板上，听见外面谢临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终端又震了一下，这次是苏星辞发来的：“下周三复查，记得带齐个人终端，新仪器能检测到精神力深层印记——别再想着用‘干扰’蒙混过关了。”

第166章 强制复查

格斗室凌砚舟攥着终端的指尖几乎要嵌进屏幕里。

苏星辞那句“新仪器能检测深层印记”像块冰，贴在他后背上，连带着格斗场里谢临渊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门外的脚步声停在隔间门口，谢临渊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刚才柔和了些：“好了没？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凌砚舟深吸一口气，把终端塞进训练服口袋，拉开门时故意耷拉着肩膀，装出“累得没力气”的样子。

谢临渊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发红的眼底，眉头皱了皱：“真累了？还是怕苏星辞的复查？”

这话戳中了心事，凌砚舟没接话，只是往格斗室门口走。

谢临渊跟在他身后，脚步放得很慢，像在刻意迁就他的速度：“下周三的复查，我帮你推了？就说你训练受伤，需要休养。”

凌砚舟的脚步顿了顿。他知道谢临渊有这个能力——元帅之子的身份，一句话就能让医疗部暂缓复查。

可他更清楚，这种“帮忙”是要代价的，谢临渊定会借着这个由头，追问他更多关于精神力的秘密，甚至可能要求他彻底暴露实力。

“不用。”凌砚舟头也没回，语气尽量平淡，“常规复查而已，躲得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还不如早点测完省心。”

谢临渊的脚步声停在他身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望：“你就这么信苏星辞？信他不会用新仪器拆你的底？”

凌砚舟攥紧了口袋里的终端，没应声。他不是信苏星辞，是信自己——练了一下午的D级控级技巧，格斗时又反复磨合过，只要苏星辞的新仪器没到“能穿透精神屏障”的地步，他就能把数据稳稳锁在D级边缘。

谢临渊没再提复查的事，只是把早上落在路边的训练服递给他：“兜里的资料没掉，温知宁给的？”

凌砚舟接过外套，指尖碰到兜里的研究资料，才想起早上被谢临渊拽着走时，外套滑落在草坡上。

他抬头时，谢临渊已经走向军部穿梭舰，只留下个冷硬的背影：“下周三复查，我在医疗部外等你——要是苏星辞敢耍花样，你就喊我的名字。”

穿梭舰的引擎声响起时，凌砚舟才发现训练服的内袋里多了个东西——是枚银色的精神力屏蔽贴，边缘刻着军部的徽章，是能暂时干扰精密仪器的专用道具。

他捏着屏蔽贴，心里五味杂陈——谢临渊的示好，从来都带着掌控的意味，可这份示好，偏偏又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接下来的两天，凌砚舟故意绕着医疗部走，连F班的理论课都提前十分钟离场，就怕被苏星辞堵到。

可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周三早上七点，宿舍门就被敲响了，苏星辞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银色的检测箱，白大褂上还沾着晨露。

“早，凌砚舟。”苏星辞的语气依旧温和，却没给人拒绝的余地。

“新仪器刚校准完，趁早上人少，咱们早点去医疗部，省得被人围观。”

凌砚舟看着他手里的检测箱，箱面上印着“科研院专用”的字样，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医疗部的常规仪器，是温知宁科研项目组的设备，看来沈砚辞说的“联手试探”，真的成真了。

他没敢耽搁，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就跟着苏星辞走。

路上没碰到谢临渊，凌砚舟悄悄松了口气，却又有点莫名的慌——谢临渊说会在医疗部外等他，现在没露面，是临时有事，还是故意留给他“独自应对”的机会？

医疗部三楼的检测室已经被清空，中央摆着台比之前更精密的仪器，银色的机身泛着冷光，屏幕上跳动着淡蓝色的波纹，和末世里用来检测高阶变异兽的设备几乎一模一样。

苏星辞打开检测箱，拿出一根比之前更细的传导贴，贴在凌砚舟的太阳穴上：“新仪器的感应更灵敏，不用外放太多精神力，自然流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