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絮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第一次真正思考自己的身份。她不是普通人类，但也不是怪物。她是某种全新的存在，而这条路，没有前人可以指引。

“无论我是什么，”她最终说道，声音坚定，“我都不会再让别人决定我的命运。不再是实验品，不再是牺牲品。从今天起，我为我自己而战。”

方青阳嘴角微扬，伸出一只手。慕絮毫不犹豫地握住，两人在飞驰的车中达成了无声的盟约。前方道路隐入暮色，未知的危险与真相等待着他们，但此刻，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车子向着北方“新曙光”基地的方向疾驰，身后是被火焰和混乱吞噬的过去，而前方。无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都将由他们自己选择面对的方式。

轮胎在破损的柏油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方青阳猛打方向盘，越野车一个急转拐入通往北方的主干道。慕絮紧握车门把手，从后视镜里看到三辆改装车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紧咬不放。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慕絮的声音因车辆颠簸而断断续续。

方青阳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发白：“顾思雨在车上装了追踪器，我早该想到的。”他瞥了一眼油表，“油不多了，前面有个废弃购物中心，我们得在那里解决他们。”

慕絮闭上眼睛，尝试调动那种奇异的感知能力。剧痛立刻如尖锥刺入太阳穴，但她咬牙忍住。

方圆五百米内的生命体在她脑海中形成一幅热成像图。后方三辆车，每辆至少四个人。购物中心里有十几个游荡的丧尸。最令她不安的是，地下停车场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速度极快，不是普通丧尸。

“购物中心不安全，”她喘息着说，“地下有东西。”

方青阳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赞赏：“好，那就在停车场入口伏击他们。”他从座位下抽出一个金属箱，“帮我拿着这个。”

慕絮接过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整齐排列着六枚自制炸弹，每个只有手掌大小，但做工精良。“你随身带着这个？”

“职业习惯。”方青阳嘴角微扬，“把三号和五号给我。”

慕絮按指示递过炸弹，方青阳单手驾车，另一只手熟练地设置引爆时间。“等下我减速，你把这几个扔到路中间，能拖延他们几秒。”

车子突然减速，慕絮摇下车窗，寒风夹杂着沙砾拍打在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将炸弹精准地抛向道路中央。三秒后，身后传来连续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

第一辆追击车辆来不及刹车，直接冲入火海，油箱被引爆，化作一团火球。但第二辆车一个急转避开，只有部分车身被火焰舔舐。顾思雨站在第三辆车的天窗口，长发在热浪中狂舞，手中狙击步枪反射着冷光。

“趴下！”方青阳大吼。

子弹击穿后窗玻璃，从两人之间呼啸而过，在前挡风玻璃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纹。慕絮的心脏狂跳，但奇异的是，恐惧被一种冰冷的专注取代。她的视野再次泛起红色，能清晰看到子弹的轨迹，甚至预判顾思雨下一次射击的角度。

“她三秒后会再开枪，”慕絮声音异常平静，“左转三十度。”

方青阳没有质疑，精确执行。果然，第二发子弹擦着右侧后视镜飞过，只打碎了镜面。

“你怎么知道？”

“我解释不清楚，”慕絮打断他，“但我就是知道。”

购物中心破败的轮廓出现在前方，曾经光鲜的广告牌如今只剩锈蚀的骨架。方青阳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向停车场入口。慕絮再次闭上眼睛，感知地下那个快速移动的存在。它正在向地面接近。

“有东西要出来了！”她警告道。

第221章 被迫牺牲解救全世界的末世炮灰（5）

话音刚落，停车场出口处的混凝土突然爆裂，一个黑影如炮弹般射出。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进化体，比服务站遇到的更加畸形。上半身保留着人类特征，下半身却如同某种爬行动物，粗壮的尾巴上布满倒刺。

方青阳咒骂一声，车子一个甩尾避开怪物的扑击。慕絮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尝试用能力控制这个怪物，但意识刚接触就遭到猛烈抵抗。这个进化体被某种更强的意志控制着，她的入侵如同撞上一堵铁墙。

“不行！它被远程控制了！”慕絮按住太阳穴，鲜血从鼻腔涌出。

方青阳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举起霰弹枪，从车窗向外射击。钢珠弹幕将进化体的肩膀轰得血肉模糊，但它只是踉跄了一下，随即以更快的速度追来。

后方，顾思雨的两辆车已经逼近到不足百米。前有怪物，后有追兵，慕絮感到一阵绝望。就在这时，她感知到购物中心里的十几个丧尸突然活跃起来，仿佛受到某种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