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慕絮警惕地问。

“陆晨，一中高中部二年级。”男生在她对面坐下，“你是初中部的慕絮吧？去年数学竞赛见过你，你拿了初中组第一。”

慕絮有些意外他还记得自己。去年的数学竞赛确实是她少有的高光时刻，但之后林老师以“影响班级团结”为由，禁止她再参加类似活动。

“有什么事吗？”慕絮合上书。

陆晨推了推眼镜：“其实...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

慕絮的心一沉，立刻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陆晨拦住她，“我不是来八卦的。我是校报记者，最近在做校园暴力专题。”他顿了顿，“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聊聊。当然，完全匿名。”

慕絮重新打量这个学长。他的眼神真诚，没有其他同学看她时那种令人不适的好奇或轻蔑。

“为什么帮我？”她问。

陆晨笑了笑：“因为我相信真相。而且...”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份校报，“我看过你去年在《青少年科学》上发表的那篇数学论文，很精彩。有这种头脑的人，不应该被无聊的谣言困扰。”

慕絮看着那份泛黄的校报，上面转载了她论文的节选。那是她为数不多感到被认可的瞬间。

“我需要证据。”她最终说，“证明那些谣言是有人故意散布的。”

陆晨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我可以帮你。校记者团有录音设备和隐蔽摄像头，只要你有具体计划...”

雨开始敲打图书馆的窗户，但慕絮感到一丝久违的希望。她拿出笔记本，和陆晨开始详细讨论。报复计划的第一步，就此展开。

周一清晨，慕絮站在校门口，手指不自觉地摸向书包侧袋里的录音笔。陆晨昨天给她的这支笔看起来和普通文具无异，却能连续录音八小时。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校园。

“大学霸来得真早啊。”陈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嘲讽。

慕絮转身，看到陈浩和他的两个跟班王强、李锐正朝她走来。她悄悄按下录音笔的开关，红色指示灯在布料遮掩下微微一闪。

“有事吗？”她保持声音平稳，目光直视陈浩。

陈浩咧嘴一笑，凑近她耳边低语：“考虑得怎么样了？今天可是小测，最后机会。”他的呼吸喷在慕絮耳畔，带着烟味和口臭，“要么给我抄，要么...”他故意拉长声调，“你知道后果。”

慕絮强忍住后退的冲动：“如果我答应你，你能保证以后不再找我麻烦？”

“当然，”陈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这次帮我，那些谣言我帮你澄清，李小予的秘密我也会烂在肚子里。”

慕絮假装犹豫片刻，然后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说到做到。”

陈浩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对嘛！”他转向两个跟班，“看吧，我就说大学霸会想通的。”

上课铃响起，慕絮走向教室，心跳如鼓。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确认它仍在工作。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如果陈浩发现她在录音，后果不堪设想。

林老师走进教室，目光在慕絮和陈浩之间扫过，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拿出你们的课本，今天我们进行单元测试。”林老师分发试卷时，特意在慕絮桌前停留，“慕絮，你是班里的优秀学生，希望能继续保持。”

慕絮接过试卷，听出了言外之意。这是警告。她低头开始答题，余光看到陈浩正焦急地朝她使眼色。

二十分钟后，慕絮故意将试卷往陈浩那边挪了挪，让他能看到选择题答案。陈浩迅速抄写，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下课铃响，慕絮第一个交卷离开。她需要尽快找到陆晨，把录音交给他。

“怎么样？”陆晨在约定的图书馆角落等她，神情紧张。

慕絮取出录音笔，播放了关键对话。陆晨听完，眼睛亮了起来：“太完美了！这清楚地证明他在威胁你。”他顿了顿，“不过，仅凭这个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证据证明那些谣言是他散布的。”

“李小予告诉我，陈浩他们计划在下次测验时诬陷我作弊。”慕絮低声说，“他们拍了我的课桌照片，说里面有备用课本当小抄。”

陆晨皱眉：“这很严重...一旦被坐实，你的学业记录会受影响。”他思考片刻，“我们需要提前准备，在他们行动时当场揭穿。”

接下来的几天，慕絮表面如常，内心却紧绷如弦。她注意到陈浩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得意，而林老师对她的态度也微妙地缓和了。

周四下午，慕絮在整理课桌时，发现了一张便条：“明天测验，按计划行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