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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2)

瞧他这样轻松自在地游玩,孙县丞觉得自己怪煞风景的。

他和闻人约不咸不淡地打了半年交道,从未在他面前这样憋屈过。

他束手而立,正在想该说些什么,就听专心玩箭的太爷说:“我的说法,你都已一一验过了吧。”

孙汝头皮一麻,不敢反驳,索性躬身一揖到底:“小的要如何做,请太爷赐教。”

乐无涯用眼角余光撩他一眼:“我还小呢,哪能指教县——丞——大人?”

孙汝不敢说话,也不敢抬身,只保持着作揖的恭敬姿态。

乐无涯玩够了,手腕略一使力,笃的一声,箭稳稳落入双耳壶壶左。

他问:“明秀才这桩案子,究竟源起何处,你心里清楚吧。”

孙县丞没能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以他的精明,太爷只说这一句话,就够他明白了。

他强忍住惊悸,直起身来,装傻道:“太爷,您说什么?”

乐无涯不说话,只笑嘻嘻地看他。

孙县丞被盯得浑身发毛,只好挑明了些:“是明秀才为人骄横,得罪了什么人罢。”

“是啊。”乐无涯又抽出一支箭,盯住箭尖,感叹道,“这煤矿经营,是危险营生,出个把事故,也是常事。如果有人死咬着不放,挡人财路,那是够讨厌的,可谋反这帽子未免太大,抄家灭门的大罪,明秀才这脑袋可扣不下。”

说着,他微微歪头:“那案子,县丞大人认为审得好吗?”

孙县丞干笑。

他发现又出了岔子。

他以为太爷是要针对他,要让他分清这南亭究竟是谁说了算。

可他似是别有所图。

他试探着问:“太爷是说半年前常小虎的落水案?那不是已经判了意外吗?”

乐无涯再投一箭。

箭矢不偏不倚,正中壶右。

他叹道:“县丞大人真是不懂我的心。”

孙县丞心里发慌:“是在下愚钝了。”

乐无涯笑了。

他朝向孙县丞,将箭矢单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指向冬日寥落萧疏的草木:“县丞大人,你看,我找的好地方,周围藏不得人,不会有第三人听到我们的话,都在这里了,您就不必再愚钝了。”

“……我现在要常小虎的落水案,不是意外。”

第7章 翻盘(三)

孙县丞头皮发麻,强撑着装傻:“王法昭昭,此案已结。案不二审是历来的规矩。太爷要我办的事,我实在难为啊。”

乐无涯不言不语,步入身后凉亭,振衣坐下。

他不必说话,一股天然的上位者气度便自然而然流露而出。

孙县丞膝头一阵酥软,好容易才没顺着本心跪拜下去。

他垂下头,无端想起了小时候祖母讲给自己的那些怪力乱神、迷离诡异的乡野故事。

太爷活像是……被人夺舍了。

但他此刻已无暇他顾。

因为闻人约直接挑明了他的小心思:“县丞大人这样瞻前顾后,怕开罪人,莫不是有把柄在陈员外手里?”

这当真是把最后一张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话已至此,孙汝再装傻已无任何意义。

孙汝与陈员外确是过从甚密,可也没留下什么书信之类的明证,往往是在一起喝些酒、说些话,事情便办好了。

陈员外到底是举人身份,自有文人的一份矜持。

为着前途的孙汝,才是尽力贴上去谄媚讨好的那个。

孙县丞咬牙答道:“那倒没有……”

乐无涯哦了一声:“那你是同他有什么亲戚?”

“……太爷莫开玩笑。”

“我不同你玩笑。”乐无涯仍是松弛的姿态,“县丞大人要谈律例,我便同你谈律例。依照本朝律例,若是栽赃旁人被查出,栽了别人什么罪,自己就被判什么罪。”

“这次,陈家因为要掩盖自家的错失,诬陷他人谋反,反坐的罪名就是谋反。陈家必然要抄没所有家产,从犯流放,主犯砍头……啊,错了,他要诬陷的是一名士子,当今圣上,最重视的便是人才。”

乐无涯摸了摸下巴:“……凌迟都很有可能啊。”

他向面如土色的孙县丞投去了含笑的目光:“您要是和他们沾了亲、带了故,白送了仕途,那多么冤枉啊。”

孙县丞:“太爷,您到底……要干什么?”

乐无涯款款道出了他的目的:“人该死的死,该流放的流放,那煤矿总不会长腿儿跑了吧。”

乐无涯知道,想要给闻人约翻案,单凭一颗丹心、一腔碧血,毫无用途。

他最需要的是帮手。

闻人约没有自己的帮手,那最简便的方式,自然是拉拢一个能支使得动许多帮手的人。

比如孙县丞。

可要拉拢孙县丞这样的人,不能用“伸张正义、洗清冤屈”来解释自己的目的。因为那对孙县丞本人来说毫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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