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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633)

“知是,小时候老师常额外送我一些宫外的东西,因为许多东西,你有,我没有。”

“你总是说喜欢我的东西,找了各种由头要走。无论是笔洗、砚台、马鞭……你管我要,我就给。你可知道为何?”

他顿一顿,轻声道:“因为我不介意那些身外之物。”

“对我来说,最要紧的是老师待我的心意:只要我说东西没有了,他一定会再给我一份。”

“同样,他知道你爱胡闹,纵情任性,但他从不苛责于你。因为老师从来明白,你只不过想要被人看见而已。所以后来,我有的东西,你也定有一份。”

说到此处,项知节眼中亮起了淡淡的光:“他是那么好的人啊。”

不是因为我是项知节,不是因为你是项知是,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那样好。

项知是手指垂下,搓捻着衣襟。

他突然觉得委屈起来。

因为乐无涯那句“我和你哥好”的话,项知是本来是憋着劲儿要来和项知节撕扯一番的。

若有必要,把他推进水里也无妨。

但事到临头,项知是只垂下头来,问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么多年来,你头一次同我说这么多话……却是为他?”

项知节注视着他,目色宽和,不以为忤。

这些年来,他与他似水火难容,却到底是血脉相连。即使以骨为薪,以恨为火,烧到最后,仍是不分你我。

只是情之一途,是条仅供一人通行的道路,从来是有你无我。

项知节指了指自己:“你不是总说我是小结巴么?结巴不该多话的。”

项知是撇了撇嘴:“不好笑。”

“天家骨肉,感情素来淡漠,我不求其他,只愿我与你不要反目成仇。陌路两边,各自平安,便是最好的了。”

“你就不怕我为了他与你反目?”

“你不在意我,却在意他。”项知节目光澄澈,“正因为此,你绝不会。”

项知是嗤笑:“你何以会如此笃定?”

“因为你是项知是。老师说过,知是是好孩子。”

这个答案,令项知是猝不及防。

他本可以矢口否认,甚至跑去跟父皇告个黑状,来反驳这个可恶的论断。

但那人都说了,他……是好孩子。

项知是满腔的气势瞬间溃散。

他声音发紧:“我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把他让给我?”

“知是,我知道,你对他的真心,绝不下于我。”项知节轻声问道,“但你可曾想过,你能给他什么?”

“我……”

项知是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反应向来极快,停顿片刻即答:“两人一马,诗酒天涯。这皇子之位,我随时可以不要,只要与他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我不是问你。”项知节忽然倾身向前,“我是问他。”

“他若真求闲散,在做南亭县令时,便可辞官归隐、远离纷扰。”项知节的语气里没有示威,没有炫耀,只是循循善诱,“他心底所求为何?而你能给的,又是否是他真正想要的?”

项知是反唇相讥:“那你呢?能给他什么?正妻之位、一品官衔?还是……”他冷笑一声,“天下至尊之位?”

“有何不可?”

四字落地,满亭寂然。

项知是见他如此笃定,只当他是痴心妄想、信口发誓,不由冷笑:“六哥,你近来所为,我并非不知。可即便你坐上那个位置,登临九五,你就没有掣肘了吗,就能真正随心所欲了吗?”

“若做皇帝时都有掣肘,那做王爷、做皇子、做百姓,岂不掣肘更多?”

项知节抬眸,眼中如有星火:“况且,这些东西,他本就配得。若连这些都给不了,我哪里配说爱字?”

闻言,项知是只觉胸口如同塞了一团荆棘。

他与项知节明争暗斗了这些年,最恨便是对方此刻的神情。

说起那人时,他的眼角眉梢都浸着光,坦荡得刺眼。

而他自己……

他宁可将“恨”之一字说得掷地有声,也难像项小六这般,将“爱”之一字不知羞耻地宣之于口。

“说得真好,真动听。”他强撑着道,“只是不知,六哥这份痴心,能持续多久?”

“我不知晓。”

项知是刚想要嘲讽他,便听他说:“我不知道我的寿数能有多少。因此,我每日闻鸡起舞,只为向天多争一些年岁。”

项知节垂下眼睫,掩住自己的胸口,平静道:“既然要做夫妻,就要做白头夫妻才好。”

项知是忍受不住他这副情痴模样,拍案而起:“项知节,你非要与我争到底是不是?”

他死死盯着他,眼底泛出泪光与血丝:“是,你知他懂他,可我与他……也是、也是情非泛泛!他刺杀隗正卿、身受重伤时,是我收留了他;他……离开那天,也是我去圜狱送的他。他最不堪的模样,我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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