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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751)

——前来监察赈灾事宜的左佥都御史,放纵手下前去犯错的商户家里索贿。

这事一旦传回上京,王肃恐怕一张老脸能乐成朵菊花,连夜就能把参本写好。

秦星钺额头冷汗涔涔涌出之际,乐无涯倒是态度安然,闲闲拂拭着扇面:“这小小丹绥,弹丸之地,早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咱们呢。”

尽管秦星钺心中早有猜疑,真听乐无涯如此说,他的心中还是不免一寒:“可咱们星夜兼程赶来,来得这么快,谁能给咱们设局?去上京报信的人都还没……还没……”

话未说尽,秦星钺顿感毛骨悚然。

这所谓的“地动”与“泥石流”,难道也会是“局”的一部分么?

……那流落在外、下落不明的仲飘萍,他——

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自己吗?还是……?

正惊疑间,秦星钺的肩膀被一只温凉的手按住,轻柔地捏了一捏:“我说,别小看咱们的敌手,也别小看了那两个小子。”

“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或许在山穷水尽之处,偏能走出条活路来呢。”

第284章 灾至(六)

冷月如钩,将丹绥县城郊外的一片大草地浸在了半明半暗的光影里。

一阵挟裹着热气的疾风袭来,引得满地青潮倒卷。

一只饥肠辘辘的家雀扑棱着翅膀落下,正要啄食草籽,却被草丛深处传来的喘息声惊走了。

仲飘萍走兽似的,四脚并用地从野草丛中探了个脑袋出来。

他嘴里横叼着一根刚刚掰下来的野玉米棒,手里还握着一根。

纵使一张脸被血痕与泥巴糊得乱七八糟,他的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闪着奇异的、狼一样的精光。

四下无人。

唯有身后马儿嚼草时发出的声响。

草丛一晃,他的身影鬼魅似的消失在了草丛之中。

在草甸的中央,仲飘萍用从阿顺手中顺来的牛耳尖刀,连砍带踩,开辟出了一小片空地。

他将尚未被夜露打湿的干草拢成一堆,当作马儿的草料。

那马儿哪里知道周遭的危机,只埋头大嚼,对平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浑然不觉。

没错,是三个人。

一个是满身泥泞的矿工,歪着脖子躺在板车上,已然断气。

第二个是衙役阿顺,身上被人连刺带剁,共有四五处血窟窿,好在都是皮外伤,伤处已被仲飘萍裹好,暂无性命之忧。

第三个,则是一个满眼惊恐的年轻人。

他双手被拴板车的麻绳反剪着捆绑在身后,双脚则被死死绑在板车车轮上,嘴里还被塞了块鸡蛋大小的石头。

仲飘萍坐在三个人身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啃玉米。

那年轻人满眼气愤羞恼:“呜呜!”

仲飘萍从地上捡起一个青色的玉米棒子,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你要吃吗?”

年轻人脸色铁青:“呜呜!”放我走!

仲飘萍拿起玉米,走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腮帮子,一下下地挤压,帮他把口中塞着的石头吐了出来。

年轻人一直试图用舌头把石头顶出来,无奈舌头力量有限,那石头又确实太大,始终不得其法。

他的嘴巴一得解放,只觉下半张脸又痛又麻。

年轻人顾不得许多,强忍着疼痛,正要放声大叫,嘴刚一张开,仲飘萍就将玉米的粗端狠狠塞了进去,凌空一记手刀,把玉米从中劈开,又眼疾手快地将那大半截玉米棒子横塞入他嘴中。

还没等年轻人反应过来,他的嘴巴就被彻底堵死了。

仲飘萍很是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嗯,这个好。”

石头到底还不够大,还给他留了哼哼唧唧的余地。

这玉米塞进嘴里,他除了翻白眼和喘粗气,已经没有任何吵到他的可能了。

这样他才能安安静静地想条出路。

“你别闹。”仲飘萍声音很轻很柔,“我脑子慢。我得赶快想个办法。”

“别逼着我杀你。”

……

时间回到一个半时辰前。

仲飘萍的马刚刚结束一场疯跑。

刚从泥里刨出来的矿工被突然暴起的阿顺掐断了脖子,停止了呼吸。

阿顺正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地上边爬边喊“杀人了”。

而沾满温热鲜血的牛耳尖刀,正握在仲飘萍手里。

仲飘萍表情木然地望着这个场景,想,真妙。

若是有人路过,见到这个场景,定然会认定自己是最大的恶人。

接下来,他要怎么做呢?

他除非一刀刺死阿顺,把板车、马匹和两具尸体都抛在这里,否则,一旦放任阿顺活着去报信,他必然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头上。

理由也是现成的。

哪怕让仲飘萍自己想,都能在短时间内构思出一个还算圆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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