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婢女十分机灵的走到了门外的屋檐下,背对着她们*。
谢玉书撩袍坐在了椅子上,大大方方与他说:“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我对四皇子还有什么价值?”
萧祯瞧着她,又一次闻到她身上那股香气,在潮湿的雨气中她的香气也像是被打湿一般,软绵绵地环绕在他的肌肤上,让他想起那一夜的马车中,她热热的贴在他怀里。
“或许我接近裴夫人,只是因为我情难自控呢?”他轻轻柔柔望进她眼睛里。
谢玉书被他望得一愣,他放在桌上的手指慢慢动了动,碰上了她同样也放在桌上的手指,却没有直接握上来,而是轻轻摆动着、一下一下磨蹭她的指尖。
他的眼神简直要将人溺死。
可谢玉书没有听到涨万人迷值的声音,说明他这一刻也在演,真是个很会骗人的狐狸精。
她先握住了他骚动的手指,把他拉的近一点,言语带笑说:“对我巴掌情难自控吗?”
他情意绵绵的眼睛一下子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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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萧祯:想吃巴掌了。
第37章
雨声渐大,天阴得像是夜里一般。
萧祯的脸在昏暗中很快又挂上笑容,手指回握住了谢玉书的手说:“裴夫人也这样和宋相说话吗?”又压低声音问:“你也扇宋玠巴掌吗?”
他像个狐狸一样笑眯眯套她的话,想试探她和宋玠的关系。
谢玉书没有回答,抬起了另一只手靠近他的脸颊,他本能反应一般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伪装的笑容全没有了,仿佛被她打应激了。
谢玉书却笑了:“四殿下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想替你将头发上的脏东西摘下来。”
萧祯愣了愣。
谢玉书干脆握住他的手,用他的手摘下了他黑发上的一根红色狐狸毛,晃着他的手给他看,“想什么呢?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打人的。”
她的手很热,握在他手背上像暖玉一般。
萧祯垂眼瞧着她的手,无端端想起她抱孩子的模样,这只手扇过他两次,从未对他客气过,他非常好奇被这只手温温柔柔轻抚时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芳香浮动?一定很暖和……所以她也那样爱抚过宋玠吗?宋玠一定很喜欢吧,毕竟他此生最求而不得的就是关于母亲的一切。
“你对宋玠一定很温柔吧?”萧祯依旧望着她的手问。
谢玉书收回了手,“你不必套我的话。”她很直接的说:“你不是已经看出来,宋玠对我和旁人不一样吗?直接点,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萧祯低头嗅到手背上全是她的花露香气,没有立刻回答。
谢玉书知道,他是在怕她和宋玠串通一气,索性说:“四殿下就不要想着色诱我了,不如直接和我交易吧,我有件事想托四殿下帮忙。”
萧祯抬起眼看她,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
她也不拐弯抹角,开条件说:“我想请四殿下和玉素女冠商量一下,收我母亲做弟子。”
萧祯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母亲是指那位外室奴婢:“玉素女冠从不收弟子,况且你母亲是奴籍出身的外室,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奴婢的身契在主家手里,是不能出家的。”
“我母亲已经赎回身契了。”谢玉书告诉萧祯:“她如今既不是永安侯的奴婢,也不是谢之安的外室。”
萧祯惊讶,又听她说:“玉素女冠那般疼四殿下,若四殿下求她,她说不定就破例了。”
萧祯没有立刻拒绝,只是问:“你为何想要玉素女冠收你母亲做弟子?”
“为了脱奴籍。”谢玉书很坦诚:“若我母亲做了玉素女冠的弟子,就可以转为道士户籍了,能不怕永安侯府为她转换户籍的女冠,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玉素女冠了。”
萧祯顿时就明白了,脱奴籍换道士籍不算难,只是她母亲曾是永安侯的外室,处理户籍的官员总会先去请示永安侯的,若永安侯一句话,她母亲就很难换户籍了。
放眼这玉清观的女冠,有能力且不怕得罪永安侯,为她母亲转换户籍的恐怕只有他母妃了。
“你为何不托宋相去为你母亲脱奴籍?这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萧祯又问她,料想她会不回答,会生气。
却没想到,她理着手里的帕子苦恼说:“这不是怕他借此机会逼我和离吗?”
萧祯顿了住,不知她这句话是真是假,宋玠竟已喜欢她到要逼她和离的地步?难不成宋玠还想娶她做相国夫人?
“我不明白。”萧祯困惑地问她:“若可以做相国夫人,为何不和离?”
句句在套她的话。
谢玉书笑了一下望他:“是这个理没错,但万一日后我可以做四皇妃、太子妃,我如今做了相国夫人不好和离,岂不是耽误了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