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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非我不可吗(220)

使者收敛住目中快意,和他们截然相反,大臣们一个个神情紧绷。

皇帝猛一抬手,军乐停止。

宣政殿前骤然安静下来,群臣心惊胆颤。

抬棺入殿前,这是想做什么?

无视死寂的气氛,谢晏昼公事公办一路向前,停在高阶下扬声道:

“臣不负陛下所托,祸首定王之子已伏诛!”

出征之前,皇帝再三交代过,若发现定王世子务必活捉,未合的棺木重重落下,内里尸首分离,显然是被提前处决。

这简直是活脱脱打他的脸!

人有左右各半张脸,谢晏昼似乎看不到皇帝足够难看的脸色,反而整个身体挺立:

“臣平叛劳苦,却听闻京中军户无辜枉死,望陛下作主,让杀人者,以命偿命。”

最后四个字,听得人不寒而栗。

大臣们齐齐屏住呼吸,低着头视线盯着青石砖的缝隙,生怕一个抬头便触怒天颜。

高阶上,皇帝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怒火。

“以命偿命?”

他声调陡然拔高,什么军户枉死,从未听说过。

在他看来,这都是谢晏昼目无君上的借口:“朕看你是领兵太久……”

然而话音未落,谢晏昼忽自斜侧仪官处抽出一把兵器。

‘嗖’一声冰冷脆响,百官皆退目露惊骇,周围侍卫第一时间飞冲来护驾。

混乱的场面中了,唯乌戎使者大喜。

受降仪式上,军队只能进宫一队精锐主力,另外一队便是降军。将士不得带兵器,但因为受降过程需要俘虏三跪九叩,卸甲呈交兵器,仪官会提前准备一些。

眼前这点人数和兵力,一旦造反,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冲动。”

在不知晓盟约和皇帝降下处罚的情况下,谢晏昼居然已经先自寻死路。

使者心花怒放,可惜花开一半,那持刀人并未冲上高阶,反而寒芒一闪调转方向,刀架毫无预兆他的脖子上。

这猝不及防的转折,让所有人为之一顿。

高呼护驾的皇帝都愣了一下。

形势变化之际,一道轻缓的声音忽然传来:“陛下——”

禁军本就隶属宫廷,做完登记检查,容倦这边带人姗姗来迟。

皇帝刻薄寡恩,刚刚光顾着受降仪式增强皇权,对于容倦暂时没怎么上心。

就像有了云鹤真人,礐渊子直接被他抛诸脑后,直到现在,皇帝都没有注意到,一起出京的人里如今还少了一个道士。

如今乍一看他,当场愣住。

文武百官也在发怔。

你哪位?

那张面庞过于美丽,光彩照人,被照了几秒后,大家才猜陆续从那张脸上看出昔日容恒崧的几分影子。

说来奇怪,像又不像。

众人心中泛起惊慌和猜忌,有人下意识想到冒名顶替,转念一想,谁会搞这么招摇的一张脸来替?

皇帝皱眉:“爱卿这脸……”

容倦不紧不慢道:“出京前被殴打破相,幸得礐渊子的丹药,不曾想竟有驻颜之效。”

大臣们想起他被赵靖渊打的鼻青脸肿一事。

提到道士炼药,事情似乎合理了点。

皇帝近日瘦下来后,自认相貌比以前也好了不少,但看到容倦好这么多时,狐疑中又有些扭曲。

并未给他太多思考时间,容倦半路做官,议事礼的姿势从来不标准,随意颔首后便再度开口。

“陛下,臣有要事上奏,乌戎欲设计谋害陛下。”

只一句话,使者面色顿变,皇帝也立刻转移重点,一个字带着雷霆万钧的威严压过来:“说!”

容倦才懒得同他多费口舌,似乎等待着什么

大理寺卿紧随其后,上前躬身道:“陛下,前段时间臣收到容侍郎密函。”

按照和督办司定好的说辞,大理寺卿尽量稳住语气道:“密函中,容侍郎称从定州抓到乌戎探子,意外询问出天大阴谋。然而证据不足,托臣代为调查。”

皇帝鹰眼缩紧,他对前因后果不感兴趣,只想知道涉及自身安危的部分。

大理寺卿也不负他所望,将乌戎想要借杀军户逼谢晏昼谋反一事,娓娓道来。

同时在得到首肯后,又传来几人到御前,其中就有那日在府衙前喊冤的少女。

少女随便擦去脸上污渍,赫然是薛樱。

“是你,你怎么会……”哪怕刀架在脖子上时,乌戎使团脸色都没有现在这么惊讶和难看。

大理寺卿冷笑:“真当你们的诡计瞒天过海吗?”

有了发言人,容倦彻底退到一边,静静看戏。

几日前在榕城发现乌戎狗狗祟祟,似有阴谋,他百思不得其解。

蠢人千虑,智者不知,容倦深思熟虑后,派系统远赴京城,悄悄在督办司留下一封秘信,让大督办尝试去询问容恒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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