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217)
黄鹂很快就知道了夫人初见他时那句“跟着我们, 定不会亏待你”绝非戏言, 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主人。
莫鸢儿更不必说了, 黄鹂常常想, 自己命如草芥, 原本生死都无所谓, 但妖神也有显灵的时候,能让他遇到鸢儿,是给了他一点活着的理由。他待她比亲妹妹还要亲。
至于莫知难, 因为母亲长久以来“与人为善”的教导,还有妹妹对黄鹂的喜爱维护,他和这个妖奴虽然说不上多么亲密,但也从无芥蒂。
很快,两年过去,莫知难要去太阴宗拜师了。
临行时,黄鹂送了他亲手做的衣物、食物,虾酱、鱼干、木鱼花……
“公子,听说太阴山没有这些东西,你带着,偶尔解解馋。”
莫知难随便看了一眼,说:“母亲已经给我带了很多了。”
黄鹂真诚地看着他,眼神盈盈有光:“这是我那一份。”
这两年,黄鹂的生活不错,虽然面容未变,但整个人气质变化很大,有种少年的挺拔丰盈,原先那股冷漠厌世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莫知难注视他片刻,冲他笑了笑,接了过来:“你好好照顾母亲和阿鸢吧,我走了。
……
三年后,莫知难从太阴山归来,带着全家出去玩儿。
黄鹂和另一个妖奴随行。
一路游山玩水、欢声笑语,却在景阳山附近的小镇戛然而止。
夫人和莫鸢儿被伏魔狱里逃出来的恶妖掳走,惨遭杀害,可能因为与黄鹂同属妖族,那恶妖并未杀他,只是将他打晕了。
待他醒来,一路狂追至树林,见到的便是夫人和阿鸢残破的尸身,还有在旁崩溃大哭的莫知难。
黄鹂此时的记忆出现了一段空白,或许是过度的震惊、愤怒与悲伤对他的识海冲击太大了,总之,记忆恢复之后的景象,是莫知难转身执剑对着他,似乎是从巨大的悲痛中终于回过神,才刚刚发现他。
莫知难双目血红,举剑的手颤抖不已,声音嘶哑吼道:“你……你怎么还活着?!”
毕竟另外一个妖奴,因为与夫人同死同伤的血契羁绊,已经殉主。
黄鹂跪在莫鸢儿尸身旁边,捧着她身上挂着的、他亲手做的平安锁,抬起红肿不堪、又充满冰冷杀意的眼眸,低沉道:“公子,忠诚并不是只靠血契维系的。我也可以殉主,但要等为夫人和阿鸢报了仇之后。”
……
死了一个不受宠的妾室和一个早不记得的女儿,莫乾元内心毫无波澜,只吩咐管家按例处置,便又忙着应付他的生意以及无数美娇娘去了。
夫人和小姐都死了,院里原本的仆役也都撤走了,从此只剩下莫知难与黄鹂相依为命。
不久之后,月行之火烧伏魔狱、弑父叛门的消息传遍仙族,莫知难痛定思痛,更加愤恨难平,闯进莫乾元房中,对他爹说:
“父亲,现在事实已经明了,母亲和妹妹就是被月行之放出来的恶妖害死,请您派人追查那恶妖下落,给母亲和阿鸢报仇!……还有,那月行之已经背叛仙族,嚣张到如此地步,难道就没人管他吗?您应当联合其他宗门世家讨伐他!”
当时,莫乾元新娶的美妾正在给他捏肩捶背,厅堂中还有两个哥哥坐在下位。
身形微胖、红光满面的莫乾元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莫知难,想了一会儿这是哪个儿子,又想了想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才“哦”了一声,道:“你先稍等。”
说完,便又去看那两个哥哥:“你们继续说。”
其中一个哥哥恭敬道:“父亲,月行之已经占据寂无山,放出话来,要攻打魔族,说要做什么妖魔共主,天下隐隐有大乱之势,我们的铺子已经开始抓紧囤货,想来仙宝仙丹马上就要供不应求,这可真是个大赚一笔的好机会啊。”
另外一个哥哥道:“先盟主徐旷已死,现在仙盟群龙无首,我们要不要趁机活动活动?”
莫乾元打了个哈欠,又喝了口茶,慢悠悠道:“目前来看,还是以赚钱为主吧,之前景阳宗造的神兵利器大受欢迎,徐旷老儿甚至还想自己建铺子来抢我的生意,现在他死了,正是我们的机会,让岛内各部抓紧研造各式神兵法器,还有仙丹灵药加大产量,我要让这神州之上到处开遍浮梅阁。”
“至于仙盟盟主嘛,其他宗门世家一向觉得我浮梅岛资质浅薄、道心不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现在去争取这种头衔是白费功夫,等以后时机成熟,再争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