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风有些捉摸不透。

为什么说是圣天女皇的错？若是没有圣天女皇，都没有他们如今的卫家，他们卫家该感谢她才对的。难道中间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从小便喜欢卫青阳，那个时候他还是琴国的男帝，我并不知，他曾是母皇的贵君，从第一次看到他，便被深深着迷了。”

咝……

卫寒风与纳兰少灵倒抽口气。

禁忌之恋吗？

“卫青阳本是卫国皇子，五岁被当作礼物送到流国，从此便成了我母皇的贵君，他一生命运多舛，身世堪怜，身上有一种清冷高洁的气质，他的话很少，几乎从不跟人交谈，身边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无论何事，都藏在心里。种种误会下，母皇不顾他的哀求，打掉他腹中的魔胎，激怒了他。”

“魔胎？什么魔胎？”纳兰少灵忍不住插嘴问道。

“魔胎便是天下至邪之物，一旦出生，天下大变，生灵涂炭，杀戮不休，无人是其对手，必须扼杀在腹中，否则血流成河。”

“世上当真有魔胎？”

“不知道，也许的有吧。”

“如果真的有魔胎，那么将其毁掉，也是应该的，我并不觉得有错。”纳兰少灵道。卫寒风却红了眼眶，这些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的。

圣天女皇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无论谁对谁错，也都已成往事，沉默良久，这才继续道，“后来，卫青阳屠杀了蓝族千千万万条性命，男女老幼，一个不剩，持着魔琴，强势回到卫国，夺了皇位，挥动大军，攻打裴国，流国，造成无数将士惨死了战场。”

“就因为这件事，卫青阳屠杀了那么多人？”纳兰少灵蹙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卫青阳也未免太残忍了。

卫寒风心里一痛。

他不知道先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先祖一直因为这件事，愧疚在心。

“我便是出生在那一年。那一年，流国惨败，险些亡国，母皇也被他废了武功，毁了容貌，打落崖底。自小，我便与父后相依为命，守着岌岌可危的流国。”

纳兰少灵唏嘘。想来圣天女皇的童年过得也并不好。否则，她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那么懂事，治国更是有方。可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是她的错？

“我先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蓝族子民？”卫寒风颤抖的问，眼眶发红。

“或许他心中有恨，但他还没有泯灭人性。他是中了毒，神智不清之下才屠杀了蓝族那么多条性命。可是他从不解释，也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过去的往事，复杂重重，不提也罢，总之，很久以后，母皇归来，重新登上皇位，统一天下，也知道了事情真相，而卫青阳，也在十年后，被母皇接受，重新纳为贵君。”

卫寒风与纳兰少灵对视一眼，齐齐不解。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结局不是美好的吗？为什么又要将他镇压在镇妖塔。

“多年后，母皇将皇位传给了我，自己则带着一众男妃逍遥度日。众多男妃们，都有孩子，儿女成群，唯有卫青阳没有，他曾经被迫吃过绝孕药，根本无法受孕。可是对于一个男子而言，尤其是深爱着妻主的男子，没有孩子，是多么深的痛，所以卫青阳四处奔走，到处寻找可以受孕的药，只盼着能够怀上一子，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真的找到了，也怀了母皇的骨肉，每天喜形于色，或许，那是他一辈子最开心的事了吧。可惜，好景不长，他的第二个孩子，依旧是魔胎。”圣天女皇说着说着，眼眶里一滴眼泪滑下，不知道是不是替卫青阳难过。

“什么？又是魔胎？怎么会这样？”纳兰少灵与卫寒风皆皆大惊。命运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

失去一个孩子已经够痛苦了，如今第二个孩子，怎么还是魔胎？怀一个孩子尚且那么难？若是这个孩子还是魔胎的话，那么，卫青阳还有可能怀第三个孩子吗？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把所有人的喜悦都浇灭了，卫青阳更是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中。

”

“等一下，如何确定他腹中怀的就是魔胎吗？也许不是呢？孩子又还没出生，光凭一个太医把脉，也有可能把不准的。”纳兰少灵道。

“是啊，光凭太医把脉如何能够把得准呢。当时也没有人相信，可惜，把脉的是人是蓝族巫师。蓝族自古以来，便有通天彻地之地，他们能观未来，知过去，更能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事。如果是凡人所说，所有人都不相信，可那些话自蓝族巫师嘴里说出，任谁都无法不去相信。因为蓝族不能说谎，若是说谎，必将天打雷霹，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