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恶妇(153)

那婆娘摇头,说不太清楚。

“不是我看见的,是周大虎婆娘。她家前些天不是丢了罐猪油,都说当时没把人逮住那油肯定就找不回来,大家劝她想开点,她还在骂,说要捉贼。早先从她家门前过,听她说村里头进了个贼眉鼠眼的,要不是看穿着还体面,差点就让她打成偷油贼了。”

刘枣花想了想,把兜里的瓜子全给那婆娘,让她去问问周大虎婆娘,来村里那个贼眉鼠眼的有没有往程家贵住那头去。

那婆娘知道刘枣花跟周家关系差,她就帮着跑了一趟,一问,还真的有!

“听说就是从那方向过来的,去没去你二兄弟家就不知道。”

……

刘枣花是指望能打听出什么,却没想到真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周大虎婆娘看到那个匆匆赶路的确实就是来打听方子的人,说他看着贼眉鼠眼的倒不是人长得猥琐,主要还是周家遭了贼,周大虎婆娘这阵子看人的眼光自带审视,稍微有点反常的都能给她怀疑上。

让其他人瞅着顶多觉得那人是有要事急急赶路,让她看见就变成做了坏事急急跑路。

人在八卦的时候还喜欢夸大了说,从她嘴里过一遍,再经由中间人传到刘枣花耳中,仿佛就能确定事情跟那个生面孔脱不开gān系。

刘枣花没想到事情其实同字糖方子有关。

程家兴他们防备意识好,做买卖那阵子灶屋轻易不让人进。包括她包括程家富以及何家兄弟都不知道字糖具体是怎么做出来,更别说老二家。

没想到这里,她思维一发散,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她猜测二弟妹是不是跟那个进村来的生面孔有什么勾连,还是说做了对不起老二的事情才跟个锯嘴葫芦一样闷不吭声?

好在刘枣花还知道说出来的话要负责任,到底是私下臆测的,她没敢叭叭往外传,只是寻着机会试探起周氏。还去问了做婆婆的,问她弟妹后来说什么没有?

“落这胎给她刺激大了,到这会儿人还没开过口。”

“那就这么过去?不问问是咋弄没的?好不容易怀上又掉了,她以后怀得上吗?”

话是在院子里说的,但没刻意控制音量,人在屋里的周氏也听见了。她一直没开口来着,这会儿却跟受了刺激似的,蹭一下坐起来冲窗口的方向嚷嚷:“我怎么怀不上?你才怀不上!”

刘枣花的火气也上来,直接闯进屋里,跟倒豆儿似的把心里话全倒出来了。

“周大虎婆娘说了,你出事的时候有个不认识的贼眉鼠眼的男人来过,是他把你这娃搞掉的?你为啥藏着掖着不肯说?你跟他啥关系?”

本来不确定的事情,在看到周氏的反应之后,坐实了。

刘枣花清楚的看到周氏变了脸色,虽然她很快又稳住了,那一瞬间自然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你还真是背着老二跟别人搅和上了!那娃是让你jian夫搞没的?”

这下周氏顾不得自己刚落了胎,下chuáng要撕刘氏的嘴,骂她黑心肺烂肚肠颠倒黑白坏人名节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就一转眼两个媳妇儿扭打上了,huáng氏费老鼻子劲儿也没把人分开,她没法,扭头看了一圈见着个装水的碗,她把碗举过头狠狠摔下来,粗瓷碗碎开的声响惊着两人,她们才停下动作。

“老二媳妇你下地来gān啥?你以后还想不想怀想不想生?”

“还有老大媳妇,你刚才说的有啥凭据?你说她偷人就要拿出凭据来。”

刘氏就把前后的事跟做婆婆的说了,还说她刚才提到姓周的就是一脸心虚,她肚子里的娃会掉指定跟这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会儿鬼鬼祟祟进村的生脸男人脱不开gān系。

“你胡说!我没做过对不起家贵的事!我没有!”

这下就连huáng氏都觉得不对。

前头不管问啥她丁点反应也没的,一声不吭,这会儿话多起来,要说是因为老大媳妇嘴上没把门招的,那反应还是大了一点。

huáng氏盯着二媳妇猛看。

起初周氏还咬牙跟婆婆对视,对视了一会儿她就顶不住,在婆婆怀疑的目光下把眼神转开了。

这下不止刘枣花,huáng氏也怀疑起来,当下没实证她没冲二媳妇发难,她转身找到俩儿子,让去打听看看那时候进村的到底是谁。

得她吩咐的就是老三老四,这两个机灵,遇上事儿huáng氏最先想到的总是他们。

程家兴跟程家旺去问了,亲眼见过那男人的都不多,认识他的更是没有,这事本来要不了了之,谁知道磕磕巴巴过完年,正月初三那天,这人又进村了。

想到程家人曾打听过,村里人见着他就赶紧上老程家报了个信儿,程家兴拿着烧火钳夹他早先埋进灶膛里的红薯来着,忽的听说那人又进村了,他把红薯又埋回去,抄着烧火钳就跑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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