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99)

与陈茜一样,庭中的女郎们都对陈容露出了妒忌之色。

这时,陈微在一侧突然说道:“阿容跟了王七郎,也不过是做妾的。她有什么资格当七郎是她的?”

陈微抬起下巴,鄙夷地盯了陈容一眼,向陈茜说道:“姐姐这话,失了尊卑主次。”

陈茜知道,她这是在报复自已刚才骂她是‘俗了’,她有心想反讽两句,但是陈微的话又说得很有道理,只得怏怏住嘴。

就在这时,陈容站了起来,她朝着众女一福,低声道:“阿容身体不适,告退了。”

说罢,她急匆匆向寝房中跑去。

望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陈微叫道:“阿容伤心了?何必呢,以你的身份,能许给王七郎为妾,也是抬举了啊。”她说到这里急急以袖掩嘴,心中为自己的直白刻薄有点悔意,可是,望着陈容那只能逃遁的背影,却又涌出一抹痛快。

陈容钻入了寝房中。

她从墙上摘下马鞭,在虚空中‘啪啪’两下,恨恨地说道:“真恨不得撕了她们的嘴!”

骂出一句后,她气恨稍平。无力地退到塌上坐下,陈容怔怔地出起神来:明日午时,阳水之滨,抱琴而去?那么说,我要见到王弘了?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别的名士。

想到王七郎,她小手握成拳头,暗暗发誓:见到他后,非要他把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收回不可。

第69章套近乎

下午时,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婢女声音,“阿容可在?”

平妪迎上去,笑道:“在呢。”

一个十八九岁,圆圆脸,大眼睛的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虽然做婢女打扮,可一身淡紫罗衣,笑容矜持,看起来比一般的女郎还要像女郎些。

这婢女朝着平妪望了一眼,瞟向寝房中,笑道:“我家主母阮氏有请阿容。”

阮氏?陈元的嫡妻?

陈容一凛,她连忙站起来,在房中应道:“请稍侯,陈容马上来。”

那婢女一笑,应道:“是。”

不一会,陈容便换了一套她在平城时穿过的旧裳裙,出现在台阶处。

那婢女见她出来,再次福了福,向后退出一步,示意她先行。

陈容提步向前走去。

在她的身后,那婢女领着两个小婢女,娉娉婷婷地走着。她地动作,透着一种矜持和培养多年才有的礼数。而这些,来自北方,父兄疏于管教的陈容,是不懂的。

陈容朝她望了一眼,刚把脚步放慢,学着她那般碎步而行。转眼便想道,自己又用不着巴结阮氏的,再则,就算她想巴结,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邯郸学步的?

想到这里,她索性放开脚步,快步而行。

几个婢女见她步履生风,呆了呆后,连忙提速。

当陈容来到阮氏所在的院落里,三个婢女都有点气喘吁吁了。

来到院落外,那婢女喘了一口气,朝陈容强笑道:“小娘子稍侯,容我禀过主母。”

陈容点了点头,侧过头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不一会,那婢女的声音传来,“阿容,进来吧。”

“是。”

陈容应了一声,快步跨入院落。

那婢女站在台阶上,她含着矜持的笑容望着陈容,见她走近,微微躬身,道:“主母在里面侯着呢。”

“是。”

陈容越过她,直直地走入堂房中。

这堂房装饰得富丽堂房,最先映入陈容眼帘的,是一座高达三尺的珊瑚。这珊瑚,不管是光泽还是完整度,都不比她在平城时砸碎的那

个要差……如此贵重之物,被这般随随便便地摆在红木几上。

陈容把目光从珊瑚身上收回,朝着堂房正中,精美的玉石屏风之侧,安坐在塌几上的妇人盈盈一福,唤道:“伯母。”

这妇人四十几岁,肌肤丰润,脸上没有丝毫皱纹,一张容长脸上,挂着疏淡的笑容。

在这个妇人的身后,站着一个陈容见过的少妇,这少妇二十七人岁,正是她刚来那日拆穿她装病的。陈容知道,这少妇是陈元的妾,

不过她是阮氏身边人,自身又精明能干,深受陈元宠爱,虽是妾,却比一般的妾地位高多了。

阮氏微笑地看着陈容,朝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方手轻指,“坐罢。”

“是。”

陈容走到那塌几处,大大方方地坐下……从头到尾,她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率性和粗鲁。不知不觉中,阮氏蹙起了柳叶眉。

望着自坐下后,便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陈容,阮氏温和地开口了,“阿容,伯母数日前刚刚抵达南阳城,一回来便忙于诸事,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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