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满是新奇地看着繁华的京都，街道两旁都是店铺，街道上还摆了不少摊子，一眼看过去，人群就似乎是没有尽头似的，熙熙攘攘的。在街道上走动的人们，穿着的衣裳也大多是jīng美新奇的模样，人人都带了一股儿jīng神气，倒是和别的地方大有不同。

季长宁心中感叹，这大概便是天子脚下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她这一路上走来，也不是没到过繁华的地方，只是像京都这样很有活力的繁华之地，倒是头一回见。

她默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新衣裙，亏得路上她买了两套新裙子换上了，不然她就跟一小土妞儿似的。

这么想着，季长宁就忍不住回头去看自家大姐。

季长歌只是感叹了一句，紧接着就又是恢复了往常那淡定的模样。她一眼就看到了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宋石，“好久不见，宋石。”

宋石穿着靛青色的衣裳，看起来很是gān脆利落。他年纪小小，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却叫人觉得沉稳不少。

他从人群中跑出来，高兴道：“大姑娘和二姑娘可算是来了，你们要是再迟两日，我和翟叔叔都要以为你们半路走丢了呢！”

他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一行人是在路上玩了一圈儿的。

季长宁蹦跶过来，“咱们的分店在哪儿呀？我跟你说，我半路上还给你买了礼物呢！翟叔叔也有，保准你们喜欢！”

宋石说道：“咱们的店就在前头不远，位置选得很好。”

这是京都最繁华的一条大街，当初原叔说买下了这里的一个铺子的时候，他和翟叔叔都有些不相信呢！

因着位置好，他们的店自打开业以来，那就是客人源源不断地来。要不是后院够大，他和翟叔叔两人一起烤面包，而前头也兼顾卖了奶茶，不到中午，他们这店就卖完东西关门了。

这要不是季长歌和季长宁要来，他还舍不得走开呢！

宋石在前头带路，季长歌和季长宁跟在后头走，小秦子则是和明月去找客栈安置下来。他们那铺子，后院只有两间房，翟辽和宋石各住一间。

季长宁脚步轻快，跟在宋石后头不停地说话：“分店客人多吗？你们忙不忙啊？有没有遇见不讲理的官家子弟找你们的麻烦？话本上不都说了嘛，这京都是往天上抛块板砖，都能砸到个皇亲国戚的地方！你见过皇帝吗？皇帝有没有妹妹？他成亲了吗？这里有公主吗？”

她自打能认字儿后，看的话本没有二十也有十五了，最多的就是公主和将军相爱的故事了。

除了公主和将军的故事之外，还有类似于皇帝微服出巡，结果在江南偶遇卖艺不卖身的可怜花魁，皇帝爱上了可怜的花魁，并为花魁赎身，将其带回宫中。怎料这花魁竟是个福薄命短的，进宫没多久，就没了性命。

还还有皇帝身受重伤，却被一个乡野小丫头给救了。皇帝为了报救命之恩，将小丫头给带回宫中。结果小丫头却因一朝飞上枝头，冲撞了皇后，被皇后叫人给收拾了的！

反正，与公主和将军有关的故事，那都是和和美美的大结局。和皇帝有关的故事，一开始固然很美好，结果都是那姑娘家没了性命的。

季长宁感叹了一句，“那些话本里的故事，未必都是真的。可大姐说了嘛，艺术来自于生活，说不定自古以来，这皇帝都是克妻的。我要是那些姑娘，我就不进宫，我管皇帝要许多许多的银子，这辈子我都花不完！”

银子不比皇帝重要么？

没有银子，人就是寸步难行嘛！

“大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季长宁挽着季长歌的胳膊，“要是你，你是不是选银子？”

“噗嗤——”身旁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歪过头来，看着季长宁，声音娇滴滴的，却透着几分嘲讽，“那也得你见得到皇上才行呀！像你这样的小丫头，皇上就算见了你，也不会想要将你给带回宫中的！”

那可是皇上呢！又岂是这种土丫头能见得到的？

她都没见过几回呢！

小姑娘穿着丫鬟的衣裳，绑了两个花苞头，皮肤白白嫩嫩的。在她的身旁，跟着另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那姑娘低声道：“姑娘，咱们快些走吧！去得迟了，烘焙坊的奶茶就没了。您可得快些回府去，不然叫夫人瞧见您又跑出来了，肯定得挨罚！”

看来，这是一个穿了丫鬟的衣裳，偷偷跑出门来玩儿的大家小姐！

小姑娘抬起下巴来，哼了一声，“我不跟你这土丫头一般见识！在这京都里，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那都是和皇上沾亲带故的，你说话当心些，省得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