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182)

他喃喃重复着,“你要我怎么办?”

雪怀默然不语。

片刻后,他轻轻说:“傻。”

他伸手抚上眼前人的发:“长不大就长不大吧,我还有一辈子来陪你,我昨天也想了一下。其实一对道侣当中,只需要一个人长大就好。”

云错怔怔地看着他。

他说着说着,忽而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雪怀偏过头,用手背挡住眼睛:“可是他们都在骗我。真的和假的我都分不清,他们只想让我把你骗来打仗。他们在利用你。”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委屈,他就是觉得云错委屈而已。

他爱了两辈子,为了他放下骄矜和偏见的小仙郎,是别人眼里的“废子”。从小不得人青眼,这个时候还要被人利用。

大事当前,容不得他脆弱,也容不得他护短。所以他这次忍着,从仙洲一路忍到这里来,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这才把话告诉他。

“没事啊,雪怀哥。”云错看见他哭了,先是愣了一下神,然后急急忙忙地俯身亲吻他,“没事的,就算是你骗我都没关系。打仗是我自己想打,因为你在仙界,所以我会为了仙界打仗。不为别的,你是我开战的唯一理由。”

他仍然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雪怀觉得自己的眼泪要憋不住了,他哽咽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那你要好好打仗,不要受伤。这次我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了,我要回冬洲守着我们的仙民,我们都好好过完这一关,好不好?”

“我会的。”云错望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在心疼我,雪怀,我好高兴。”

*

不知什么时候起,云错放轻了动作,雪怀的呻.吟也变得甜腻喑哑,听了让人焦渴不已。

他们一刻不停地做着,仿佛重临第一次时的迷蒙与困惑,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件事可以做,仿佛他们的身体纠缠直接穿越时间与死亡。

是一个像huáng昏一样灿烂的、酣甜的梦境。

雪怀抱着云错的脊背,隐隐听闻外面有钟声响起。悠远沉重,闷闷地震在他心上。

他推了推云错,勉qiáng问道:“什么声音?你那边什么情况?你还不回去吗?”

云错低笑一声,俯身重新把他压回去:“没事,是丧钟啊。”

第71章

钟声杳杳, 将持续一百二十七声,然后在次日的正午重新响起。这宣告着仙主云琰崩逝,结束了他一百二十七年的统治。

很奇怪的,这钟声响在雪怀耳边, 却仿佛响在他自己的心上,沉沉震着, 几乎给他一种从骨骼深处生出来的震颤惊悸。

他挣扎着, 去咬云错的肩膀,去掐他的脊背,一面被他操得满脸是泪, 他断断续续地叫着他的名字。他想问云错怎么回事, 可是云错偏不告诉他, 钟声每响起一次,云错就发狠似的往深里顶一次, 顶得他浑身发抖, 全身上下都变成了撩人的粉色。

他摸到了云错心口出现了一道新伤, 还带着血腥气,还记得抱着他问, “你为什么受伤了?”

“不小心碰伤的。”云错说。

其实雪怀知道,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提防,云错这道伤八成是遇到了刺客。但他什么都没告诉雪怀,只是还像之前那样撒娇,像个小孩子一样讨他哄。后来看见他在哭,于是赶紧又不卖惨了, 低头亲吻他,哄着他。

最后天要黑尽了,云错这才抽身起来,抱着雪怀去清洗,又仔仔细细地给他穿好衣服。

雪怀不知怎么的,一直在哭,眼泪没断过,云错也不稳,只是耐心地擦掉,然后吻掉,哄他:“雪怀,雪怀哥,不心疼,不心疼我。别哭了。”

他好像把上辈子和这辈子的眼泪都流gān净了。他是雪家少主,是他的左护法,一直信奉的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事情都受着,有什么别离也来不及悲伤。

可是家人散尽,物是人非之后,居然还叫他找着一处安身之所。

雪怀哽咽着,抓着他的衣襟不放:“你父亲,怎么回事。”

云错怔了一下,而后轻声说火:“没怎么。昨天,我觉得他快病死的时候,我问他还记不记得我娘,他说记得。”

雪怀“嗯”了一声,对他的神情犹然感到有些不解。

又听见云错轻声道:“可是我问他,我娘叫什么名字,在家里排行多少,他又说不知道。后面我就没有再跟他说话了。”

他垂眼看了一下缩在他怀里的雪怀,像是又怕他难过,于是说:“其实我早想过结果会如此。现在得到了这个答案,也算安心了。他本来就不该爱我娘和我。”

云错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伸过来,轻轻擦掉雪怀眼角的水痕,“怎么又哭了,雪怀,你跟个小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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