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尽荣华(1534)
“为什么呀?多金贵的东西呢,平白给她们吃了。”栗海棠听到一阵肉疼,那青杏蜜饯连她都舍不得吃,除非身子虚弱得没力气才含上一颗。
说到此,刘二娘气得手指戳戳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小没良心的还抱怨。若不是为提醒你多多防备,谁舍得给她们吃青杏蜜饯?那一颗千两银子,十颗就是万两银子呀。”
“哎哟!快别说了,我心疼、肝疼、肉疼,浑身都疼。”
栗海棠团住身子赖在刘二娘怀里撒娇,她就知道青杏蜜饯是师父的主意,就知道师父早料定全娘会背叛。
刘二娘轻轻抚顺她的背,说:“傻丫头,明明提醒你了还自入陷阱,中了他们的算计。瞧你这脖子的伤,若冷肆晚到一步你就冤死啦。”
“不会的。师父在。”
栗海棠闭上眼睛趴在刘二娘的怀里,就像小时候趴在母亲闫氏的怀里一样,暖暖的、舒服的、安心的。
刘二娘眼睛渐渐湿润,回头一看,诸葛弈正望向这边,绝世无双的俊美脸庞霎时染上一层暖意。
第1113章 元五努力找补面子
路过安丰城未作停歇,一路南下走走停停,不知行过多少村庄乡郭、不知暂留多少华城重镇,能够被栗海棠记在脑海里的只有美食。
程澜和元煦笑她小孩子心性,记吃不记打。
刘二娘反夸赞她是最懂得“不辜负美食”道理的人,待恢复自由之后,与其帮诸葛弈管着烦心的生意,不如一起合开糕点铺子,既满足食欲又大赚金银,岂不痛快。
诸葛弈并不驳刘二娘的馊主意,他有信心自己在海棠心中最重要,怎会忍心不帮他忙着生意之事呢?
栗海棠淡然一笑不作答,未来不可预知,她能活到重获自由之日吗?还能像这样肆无忌惮地留在师父的身边享受他给予的宠溺和呵护吗?
马车队伍在清晨离开一个村子,往南一百里的繁华城镇是他们准备停留数日歇脚的地方。
今日兴致高昂,元煦弃车骑马,与冷肆并骑在队伍前。
冷肆行走江湖多年,对江南行的路很熟悉,唯独没走过这条绕了十八里弯的“远路”,不禁好奇谋划南下路线的元煦是怎么想的。
元煦莞尔一笑,故作神秘道:“进城便知,先容我卖个关子。”
冷肆丑疤脸皱成一团,不屑说:“元五爷真当我只动拳头不动脑子的莽夫?从碧草坡相会,到江南景德镇为终,明明有两条最好走最轻便的路,偏偏你领着大伙儿绕路十八里弯往西走,难道莫氏的女大商在前面的镇子?”
元煦笑容微僵,尴尬地清咳几声,压低嗓音威胁:“冷统领,你乃江湖人要讲义气,可不能用小人告密行径揭我的短儿。”
冷肆佯装耳聋,故意大声问:“你说什么?告密?揭短儿?你有什么密可告?你有什么短儿可揭?难道你背地里做了不轨之事,做贼心虚不成?”
“冷、统、领!”
元煦气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咬得特别重。
冷肆得意挑眉,朝他伸出五指掌,“五坛上好的酒,拒绝讨价还价。”
“成交!”
元煦击出一掌,安心地长舒气。不就五坛酒吗?他付得起钱。
马车队伍在大路上缓缓行进,为赶在黄昏时分入城,所有人只简单地吃些干粮和水便解决了午膳。
依元煦的计划,本该两天前便到了,谁知贪吃的栗海棠在前一个镇子闹胃痛,心疼得诸葛弈下令多留一日,路上又不准急行,总总算来才晚了两日。
元煦担忧被莫容玖怪罪,忙骑马随行在第一驾马车旁边,隔着窗子央求海棠,“进了城,不论你看到什么都替我说说好话,知道吗?”
马车里,栗海棠趴在诸葛弈的背上看“契文”古籍,假意与窗外的元煦的搭话,心思全在书里生动有趣的文字。
诸葛弈磨完一块砚台,侧目一笑,柔声问:“元五爷急得火上房,你竟能静得心看书?”
“活该!谁让他瞒着咱们呢。”栗海棠小声嘀咕,指着书页上的一个契文字,“师父,这个字是什么?”
“淋。”
诸葛弈提笔沾墨,在纸上写出一模一样的契文字,说:“殷商时的字很有趣,多识、多思、多记。”
“我懂了,多谢师父。”
栗海棠的纤细食指在他的背上慢慢描摹,对窗外元煦的央求置若罔闻。
诸葛弈实在忍不住听下去,笑说:“元五爷不必担忧,莫大姑姑生气不过会打几拳,堂堂男儿随她便是。她又没学过功夫,还能打得疼?”
马车外,元煦听到诸葛弈猜出他故意绕路的意图,无奈道:“我也是被逼迫的呀,你们要记仇就记在她的头上,千万别迁怒我。我,我走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