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

赵嘉：“不如，我们去喝两杯吧？就当是庆祝晚上偶遇一个老朋友。”

秦天：“这么说，你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不过，对方跟踪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赵嘉：“这个就很难猜了，有可能是我们在时空局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所以就一路跟着我们出来了。还有可能是在路上，于万千人群之中，不知为什么，就多看了我们一眼，于是心里顿生出对好友的无限思念，不自觉地就跟上来了，本来想给我们一个惊喜，结果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

秦天：“好友见面，又是易容，又是干仗？还真是——情深似海。”

赵嘉：“这也只是一种说法，但你不能因为它的发生概率低，就无视它的存在，视它的尊严为何物？不过，既然是老朋友，这一次的会面效果不太理想，自然会有下一次，静候佳音就是。”

从小巷子里出来，周围的建筑物仍旧低低矮矮的，并不比市中心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已经临近午夜，街上却还热热闹闹的。刚上桌的碳烤的肉吱吱的响，玻璃杯里的啤酒不断往外咕噜噜地冒着泡儿，情侣们低声细语的，酒桌上猜拳吆喝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把置身于街里的人的脑子塞得满满的，一时之间，好像天地之中只剩下这一小片天地，至于其他的，都属于尘世之外，喧嚣之中的岁月静好是为大隐隐于市。

如此看来，越是道行高的人，越容易沦陷于市井之地，正好比此刻已经端坐在一张小木桌子前的赵嘉和秦天。

赵嘉：“这个烤串看起来不错，瞧瞧这肉，想象一下一口咬下去的口感。我已经可以想象日光下晒得肤色均匀的小香猪已经在我的嘴里蹦蹦跶跶了！”

秦天：“这个啤酒看起来不错，应该差不多也仿佛可以想象到那气泡在我嘴里开派对的感觉。”

赵嘉：“你酒量如何，别一会儿，我得背你回去吧？”

秦天：“嘿嘿，这话应该是我送你，虽说我不是千杯不醉，但好歹应该也是百杯不醉。”

赵嘉：“今天这天儿这么好，我就破例卖你个面子，屈尊当个五十杯不醉。”

牛都是吹出来的，打脸也就来得比预想中的更快。

话说这天气正好，二人喝了三杯不到，就感觉天地倒挂，飞禽都变走兽，这走兽都能上天。原来所谓百杯不醉和五十杯不醉的传奇正是印证了那五十步笑百步的典故。因此，二人对于自己醉了和对方醉了这个事实，非常默契地避而不谈。

赵嘉身子一歪：“今天星星不错，天气也稀稀疏疏。”

秦天两眼一眯：“是啊，你看这天上人来人往，地上的云也白白胖胖。我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了。”

赵嘉差点在桌子上磕了个头：“不出任务的时候，不能沾酒，怕突然要出任务。这出任务的

时候，也不能沾酒。总之一句话，要时刻保持清醒。感觉这么多年了，这生活质量完全没有进步，过的什么日子。”

秦天看着眼前重重叠叠的赵嘉，不知道该面朝哪个，索性两眼一闭：“此话怎讲？”

赵嘉举起一满杯酒，和秦天两人对了半天，才终于碰了杯，这原本一满杯的酒，举到半空，只剩半杯，这再一碰，几乎一滴也不剩了：“小时候，住孤儿院，没人照顾，那不得时刻清醒，你不清醒，一觉醒来，当早餐的包子指不定就被抢了，还不得天天喝西北风啊。不过仔细一想生活还是在进步的，以前怕被得罪过的小孩半夜里偷偷起来揍我，我都抱着棍子睡，现在嘛，武器进化了，怕有什么突发状况，得枪不离手才行。”

秦天点了点头，看起来愣是像摇了摇头一般：“可不是嘛，看来咱俩还挺像，我小时候也是孤儿院的。那时候啊，个头长得小，那些个小屁孩还老是喜欢欺负我，一定是看我长得太帅，嫉妒我。”

赵嘉摇了摇头，看起来愣是像点了点头一般：“我觉得应该是你长得像柿子，特别招人捏，别人才一直欺负你吧。说说，都怎么欺负的，让我乐乐。”

秦天笑了笑：“有一次，他们夸我长得帅，说是长得帅的人就应该爬到树上，爬得高高的，这样才配称之为屹立世界之巅的人，然后他们就齐心协力帮助我爬到了一棵大树的顶端。”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回去吃晚饭，不帮我下来了。我在树上吹了一个晚上的凉风，第二天，院长把我从树上抱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变成冰棍了。”

赵嘉：“秦冰棍，我敬你扛过了一夜的寒风。”

秦天：“那你呢？”

赵嘉：“我自然和你不一样了。虽然过得也不怎么样，不过有小雪姐处处护着我，也没什么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