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正争论着该谁去捡柴,突然听到外头传来陶木的声音。
“玉林!玉林!方才我去后山砍柴顺便给你家也捆了一摞,我放在外头了,你记得出来拿进去。”
他一喊完便走,也不等个回话。
玉玲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陶木那家伙老是觉着自己身材瘦小,便什么都照顾着自己,拿自己当弟弟看。
这才大半个月,弄的她欠了大堆的人情,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还得清。
玉容开门出去,在篱笆外捡回了那一大摞的柴火。
“陶木拿都拿来了,用吧。呆会儿我做点吃的你给送过去。陶婶婶跟二叔都没在家,他们兄弟两肯定就是随便对付一口。”
玉玲点点头,上前将柴火接过去放进了屋里。
只是还不等玉容做好,狂风暴雨便呼啸而至。姐妹两忙着转移晾晒的衣物和鸡鸭,屋外的小土灶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幸好灶上煮的粥盖了盖子,端进屋里接着煮煮,还能吃。也是这会儿,姐妹两才发现,家里缺了一样东西。
蓑衣……
她们两平日里居然谁都没有想到过要买两件蓑衣放家里,以至于现在都出不去。
即便是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都能感受到外头呼啸而过的台风有多恐怖。方才玉玲想看看外头,刚掀开了一点门板就被淋了一头一脸,雨珠砸在脸上都生疼的那种。吓得她赶紧又把门板合上了。
门板合上了,屋顶沿着石壁却在一点一点的渗水,仿佛下一刻那屋顶就会被掀翻似的。
两人正忧心着,就听到小妹在叫她两。
“长姐……二哥……”
玉竹醒了。
姐妹两顾不得操心屋顶的事儿,拿粥的拿粥,端水的端水,都围到了床前。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玉竹刚睡醒还懵着,她只记得自己在船上又冷又困睡着了。然后二姐好像抱着她回了家。
然后……
她咂巴了下嘴里残留的药味儿,脸色一言难尽。居然又生病了?!她是想帮着姐姐们发家致富的,怎么总是个拖油瓶的角色??
“长姐,我吃的药贵么?”
姐妹两怎么也没想到小妹一醒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真是哭笑不得。玉玲端着水给妹妹喂了些,笑道:“小小年纪,别总惦记着这些。这退热的药是我从巧兰婶儿她们家里借的,等台风过了,咱们去采了药还了就是。”
“台风……”
玉竹这才注意到外头那呼呼的风雨声。自己着凉发烧最多也就睡了半日,竟然来的这样快。
玉容瞧她那愣神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害怕,忙把她抱进怀里给她喂粥。
“别怕,长姐跟二哥在呢,睡了两个时辰肚子该饿了,来,把粥吃了。”
“长姐,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吃的。”
玉竹坚持不要喂,玉容便也随她了,只帮她端着碗,让她自己舀。
此时外头的风雨愈发猛烈,直吹的门板都在颤抖。玉竹还好,她台风经历的多了。玉容姐妹两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台风,心里到底还是怕的。可如今这个家里她两就是顶梁柱,谁都不想在小妹面前露了怯,都把那点害怕压在心里。
这一晚,只有玉竹睡的香甜,两个姐姐一左一右的睡在她身边听到瓢泼大雨砸在门板上就要抖三抖,又听狂风呼啸宛如猛兽出笼,更是吓的不敢睡。
本以为天亮了雨便会小些,结果不但没小,反而还更大了。
才修缮没多久的屋顶已经开始从渗水变成漏水,屋子里也就只有床上那块儿还是干的。倒是隔壁的小屋子,地方小,屋顶也格外的牢固,都没有漏雨水进去。
玉容便把大屋子里一些不能沾水的各种东西放在木桶里盖上干草和布都运到了小屋子里。
当然,玉竹这样‘身娇肉贵’不能淋雨的娃,也被转移了过去。
小屋子堆满了东西,仅床上留了一点位置给玉竹活动。墙上的通风口被堵住,门一关屋子里便漆黑一片,加上外面那吓人的风雨声。若不是玉竹有个成年人的灵魂,恐怕真要害怕的在屋子里大哭。
这样不好的环境如今却是整个玉家最舒适的地方。
玉竹已经听着两个姐姐在隔壁咳了好久了。大屋子漏雨,柴火全都淋湿了,一点火便满屋子都是烟,还不能开门散出去。听的她心里难受的很。
她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一定要盖一座有烟囱有土炕有灶台的石头房子给两个姐姐!
台风肆虐了三日后,雨可算是小了下来。两个屋子的门板也总算可以打开透透气了。这三日的大雨将那院子里长姐新栽的一小垄菜都浇死的透透的,篱笆也是东倒西歪。屋顶就更不用说了,破了好几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