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欣皱眉，把汤阮的两只手都给抓住了。

“冷静点，没事了，我带你们出去。”

汤阮大脑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她张嘴就朝着樊欣的手臂咬去。

樊欣是丧尸，汤阮要是咬破了她的皮肤，那无疑是自找苦吃。

即便异能者不会变成丧尸，吞了丧尸血液也会痛不欲生。

樊欣反剪她的双手将她按趴再地上，用绳子将她的手脚反绑在地上。

樊欣抬眼，就看到了一屋子麻木没有任何反应的女人。

她从空间里拿出衣服，盖在汤阮的身上，然后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原本还在地上挣扎的汤阮双目凸出，死死地瞪着樊欣的背影，挣扎的更厉害了，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绳索。

“不要碰她！求求你，不要——”汤阮竭嘶底里地吼道，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求求你，别碰她，只要你不碰她，我什么都可以做，求你。”

樊欣的动作一顿。

她转身走回来蹲在了汤阮的面前。

汤阮挣扎地想起来。

樊欣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堆衣服，放在一旁，指了指那些衣服：“我放开你，你给她们把衣服穿上，懂？”

汤阮对上了樊欣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愣住了。

没有她记忆中那样yin邪令人恶心眼神，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干净，清澈，甚至是有些冷漠。

樊欣伸手，把捆住她手脚的绳子解开了，然后起身，走到了外面。

汤阮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面前这一堆衣服，有些迷茫。

樊欣去了另一边关小孩的屋子，然而进去之后，已经没有小孩了，只有挂在屋顶上，被分割好的肉条。

即便已经是丧尸，这一刻，她也感到了恶心。

樊欣闭了闭眼，退出这个房子，关上了门。

她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汤阮才抱着汤蕊，带着一群女人走了出来。

汤阮似乎想和樊欣说什么，唇瓣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樊欣带着她们绕过山头，来到了村子里。

这些原本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女人，在看到村子里那些被捆绑着的人的时候，眼中慢慢地有了光彩。

那是仇恨的光。

樊欣看了一眼她们：“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怎么处置，随你们。”

说着，她大步朝着钟毅和徐燕走了过去。

樊欣走到钟毅身边，拉起他的手：“走了。”

他们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尖叫声，钟毅意识下回头去看，樊欣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没什么好看的。”

钟毅的眼前一片黑暗，他伸出小手，将樊欣的手拉了下来。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女人扑向一个男人，张嘴死死地咬着男人的耳朵，用力一撕，硬生生将耳朵撕扯下来。

血色在那片地方蔓延开来。

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他们，都是犯了错的人，该死，对吗哥哥？”钟毅抬头看向樊欣。

樊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钟毅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樊欣，不明白，为什么樊欣会不知道，他杀的那两个，难道不是坏人吗？

如果这些人不该死，那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人交给那些女人？

“按照人类的说法，他们是罪大恶极，该死之人。”樊欣补充了一句。

钟毅更听不明白了，人类？哥哥不是人类吗？

*

汤阮抱着妹妹站在原地，眼神冷漠地看着那群被女人们啃咬抓挠的村民。

被家人舍弃的时候，汤阮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护着妹妹。

被如同猪一样圈养起来的时候，她心里发狠的想，拼了这条命，她也得把妹妹救出去。

但是现在，汤阮迷茫了。

末日降临，次序崩坏，她和妹妹能去哪里？

人吃人的事都发生了，如果以后在遇上危险，她真的能护住妹妹吗？

看着如同雏鸟一般缩在自己怀里的汤蕊，汤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了渐行渐远的三个人。

那个把她们救出来的人。

汤阮的心，噗通，噗通开始狂跳，看着樊欣背影的目光越来越亮。

她抱起妹妹，无视村子里的这些人，飞快地朝着樊欣他们跑了过去。

樊欣闻到了尾随而来的人类气息。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就看到汤阮抱着汤蕊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她们两个身上干干净净的，显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报复那个村子里的人。

“请等一下！”

汤阮抱着汤蕊气喘吁吁地跑到樊欣的面前喘了好几口气，才艰难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樊欣摇头：“不用，顺手而已。”

汤阮吸了口气，此时的她眼睛虽然还有点红，却已经冷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