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吉祥如意(54)
回宫后,康熙给他拨的两个宫女都已到位。一个是李佳氏,叫铜儿;一个是石佳氏,叫官春。
他记得石佳氏,前世给他生过一个儿子,后来抬了庶福晋。不过,这也是他原来的福晋安排的,与他的喜好无关。
“爷,您回来了。”铜儿和官春都站起来,对胤祥福了福身。
二人是以使女的身份过来的,至今还是清白身。来的这些天,她们也不过做做针线一类的活计,别的什么都不用管,如同半个主子。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见了胤祥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都温柔体贴却不忘矜持,拿捏得很好。
对着两个温情脉脉的清秀佳人,胤祥自然地停下脚步。
他一贯是兄弟中出了名的最会怜香惜玉的,尤其现在面对官春,他就像前世一样关心着自己的姬妾,语气缓和地说:“做多久了?别太累了。”
二女听了说不上有多欢喜,但也都笑了,脆生生地应下,另有一番娇态。
这时,小安子小跑着从翊坤宫回来复命,正好闯进这一幕。
大猪蹄子一见了他,笑意一沉,总算良心发现,立刻撇下如花美眷往书房走。
小顺子一瞄小安子满脸谄媚,就知道结果不妙,连忙沏了一杯杭白菊,战战兢兢地端上来。
秋天干燥易上火,他们家爷这几个月本就喜怒不定,他可是越来越怕了。
小安子哈着腰,笑得同样艰难,只说公主殿下倒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惜玉格格说那天有事儿,去不了,拒了。
得,现世报。
第26章 牡丹亭 她和他一样有放不下的执念,所……
胤祥记得,吉布楚贺小时候总是很乐意跟他出去玩儿的,更不要说庙会这么热闹的事儿。
本是十拿九稳的盘算,现在败得毫无防备。
他沉住气,却一张口就破功:“她有事?她能有什么事?”
庙会每个月都开三五天,他都没说哪天去!
小安子当然答不上来。
他绞尽脑汁回想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玉格格是成心不想去!
小顺子见小安子被问住,一挺胸膛,出了个招儿:“爷,咱问问红豆姑娘呗?”
胤祥背着身望着墙上的字画没出声。
小顺子还当他是默认答应了,挤眉弄眼地把小安子支出去,腆着脸送上茶,道:“爷,您甭急,回头问问红豆姑娘就清楚了。”
胤祥接过茶盏呷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红豆是不是一次也没找过你?”
小顺子愣了:“没有。”
“那你也不必去找她了。”胤祥将纯色的玉茶盏塞回他怀里,道:“你外面儿候着吧,爷休息会儿。”
“休——”小顺子一噎,还是应道:“嗻。”
他双手捧着茶盏,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走到外间,暗说爷自打从草原回来,每日做功课都不积极了。也不管下午还有几个师傅考问,日头还没到头顶就开始午憩了。
唉。
胤祥躺在书房后面布置的架子床上,满脑子想的只有吉布楚贺。
红豆之前对他说,格格和以前似乎有点儿不一样——独处的时候平静得不寻常,与人前截然不同,偶尔还会出神。
即使是捕风捉影的微妙感,胤祥也放在了心上。
他想知道有关吉布楚贺的一切,找红豆来问无疑是最方便的。可惜红豆当时唯唯诺诺地应下,却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这样倒也不差,至少他知道那个丫头对吉布楚贺很忠心。
他始终记得五公主离世那一天,吉布楚贺看着停棺的帐子,戚颜沉沉地浸在夕晖里,浮着一层超越时空的光晕。
彼时薄薄的风一层叠一层地吹拂而来,她周身散发的悲伤比晚风还轻淡。
他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品不出来。
现在想想,少时的吉布楚贺表达难过不应该是这么含蓄的,她应该像他记忆里那样,扑上来抱着他大哭。
而她像是一早就料到了什么,一点儿也不震撼。
胤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到一个可能,胸口一片灼热。
他闭着眼睛转动了下眼珠,连喉咙也跟着胸口灼痛起来。
……如果现在的吉布楚贺不是真正的十四岁的吉布楚贺呢?
如果她和自己一样,也在死后重新回到了“过去”呢?
……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胤祥再也无法像刚重生时那样踌躇满志了。
吉布楚贺八岁刚到紫禁城时,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每天紧巴巴地跟在四哥后面学这学那,想着怎么从众兄弟中脱颖而出,最不耐烦和小女孩玩儿。
可是吉布楚贺也紧巴巴地跟着他,他亦不知哪一天犯了什么邪,开始像四哥一样耐心教她读书练字。从满文教到汉文,从春眠不觉晓教到宫商角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