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24)

庄妃一听,五官都扭得像是要飞出去了。

钟大人长舒一口气。

不错。

在陛下跟前,遮掩隐瞒、畏缩慌乱,都是愚蠢行径。唯有坦荡陈词,肺腑之言,方才能在陛下这里,得到一丝宽和。

孟公公若是知晓钟大人的心中所想,恐怕忍不住要笑出声。

肺腑之言?

这小姑娘又娇着呢,又鬼着呢。

晋朔帝敛住目光:“太子,你说罢。”

三皇子落后太子半步,他此时再望向钟念月,眼底的嫉妒与愤怒都快要遮不住了。

而祁瀚自认他与钟念月乃是“一伙儿的”,听见晋朔帝的声音他也不觉得压力加身了。

祁瀚主动朝前再迈一步,躬身道:“回父皇,今日之事倒也是我的过错……是我要将那日剥的松子,送到表妹手边。表妹说要叫众人来分,却不想引得三弟出声……”

“三弟叫表妹扔了就是,又叫我不要纠缠表妹不放。”祁瀚轻叹一口气,面露愧色,道:“表妹与我自幼一同长大,她天真烂漫,心性单纯……”

钟念月:?

祁瀚却越说,越觉得好像就是如此,险些要将自己都一并说服了。

世家贵女,哪有胆敢抄起凳子打皇子的?若非是为了我,表妹怎会如此?

祁瀚喉头紧了紧,真情实感地红了点眼圈儿:“表妹想是为着我,才生气之下,将那瓷盅扔向了三弟。”

说罢,祁瀚抬手一比划:“那瓷盅便这样巴掌大,正砸在三弟的怀中。三弟怒而起身……”

三皇子听不下去了。

庄妃也听不下去了。

钟念月都忍不住心说,好一个男主哇!你才是全文最大那朵白莲花啊!

“太子分明只捡了有利他的来说!”三皇子插声道,那张如玉面容都生生气青了。

祁瀚轻叹道:“我知三弟心中愤懑,便一声‘二哥’也不称了。”

三皇子:“……”

“祁瀚!”三皇子怒喝道。

庄妃心间一颤,匆忙跳起来当先喝住了自己的儿子:“你目无兄长,还不住嘴?”

皇家子嗣,谁不为那权利争斗?

这斗,要斗得隐晦聪明。

连直呼姓名都摆在陛下眼前了,那不是擎等着被骂蠢货吗?

祁瀚转头看了一眼钟念月。

他那表妹弱柳扶风一般,坐在凳子上不言不语。可她在父皇跟前都丝毫不怕……她是为了我,是为了我,没错!

祁瀚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因而他将背脊挺直,大着胆子抬头朝座上的晋朔帝望去。

祁瀚道:“且说砸中了三弟后,三弟站起来就要吩咐身边的人替他教训表妹……表妹也是被吓住了吧,这才胆怯地举起了凳子,谁晓得一砸就砸中了三弟……”

晋朔帝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然后转头又看了看钟念月。

她不知何时又悄悄从孟公公那里,摸走了一个手炉。那手炉不大,但于她来说,似乎是沉得厉害,于是两手一齐捧住了。

通体黝黑的手炉更衬得她手腕纤细瘦弱……

倒是叫人无法想象,她怎么举起凳子来。

庄妃忍不住插声:“那可是皇子,怎么能对皇子动手……”

晋朔帝扫过三皇子,心道,这副模样倒也的确镇不住人。

连小姑娘也不怕他。

晋朔帝不理会庄妃,随手点了个人,问:“可是如太子所说?”

那人结结巴巴,几不成句:“是、是……”是这般,就是钟姑娘砸三皇子那一下,也着实吓人,这哪有臣民敢砸天潢贵胄的呢?

他结巴半天,没等他把后面几句话憋出来呢。

祁瀚一拱手:“儿臣说完了。”

“心胸狭隘,目无兄长,以势欺人。”晋朔帝一连说了几个词,他的语气并不重,可落下来,就成了重重砸下来的大山,顷刻间就将三皇子压垮了。

晋朔帝淡淡道:“连君子都算不上,又做的哪门子的皇子?”

这话实在有点重了,三皇子吓得滚出了泪珠。

庄妃咬唇提醒:“陛下,皇儿……到底是受了伤……”

“若无善后的本事,却偏要先起那个头。”晋朔帝顿了下,“高炳教你的便是这些?”

三皇子面上又羞又怕,身形往下一跌,跪在那里,不敢动了。

钟念月悄悄吐了口气。

晋朔帝的确是有些吓人,哪怕他面容温和文雅,可骨子里的强势冷酷是掩不住的。

不过高炳不是太子的老师么?

钟念月一下想起来,她刚进到国子监的时候,好像正听见三皇子同旁人炫耀来着,说高大学士要为他授课了。

有那么一瞬间,钟念月几乎都要以为,晋朔帝是在逗着自己的蠢货儿子玩儿了,顺便再把妄图站队的高炳狠狠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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