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78)

孟公公道:“戌时……该要亥时了。”

钟念月惊了一跳:“这么晚了?”“轿子可备好了?”

孟公公又笑了起来:“惠妃娘娘一早便遣了人去钟府,说是姑娘今个儿不回去了。”

钟念月张张嘴。

可真有你的惠妃!

就这样想演一个好姨母?

孟公公都打了一肚子的腹稿了,什么外头风雪大啊,什么今日陛下还叫御膳房备下了宵夜啊……

还不等他开口呢。

钟念月便爽快地一点头:“那我今日宿在何处?此处么?”她舔了舔,歪头看着孟公公,笑得一派天真无邪:“今日陛下也要将床榻让给我睡么?”

往日在清水县时,便是钟念月睡晋朔帝的床,而晋朔帝屈于那张窄窄的榻上。

今个儿……今个儿摆在殿里的可是正儿八经的龙床。

孟公公哭笑不得,心道便也只有钟家姑娘敢这样问了。

“那自是不成的,但陛下命我等将暖阁收拾出来了。姑娘在暖阁里睡好不好?里头一早就暖好了,那被子还染了香,安神用的。姑娘一觉饱饱地睡到天亮……”

暖阁听着就挺暖的。

钟念月自然也不挑剔。

那厢宫人们将残羹冷炙都收拾了,钟念月便也有些累了。她随意挑了处软榻,倚坐下来,懒洋洋地,怀里还扣了只靠枕。

再抬眸往晋朔帝那边望去,他那桌案前已经又堆起奏折书本了,灯火点在一旁,闪烁跃动。

钟念月都禁不住咂嘴感叹。

这样忙的么?

也不知原着里,祁瀚身为太子,又哪里来的那样多的功夫,一会儿为女主出这个头,一会儿又为女主出那个头,还要费心思铲除这个敌手,那个敌手。

钟念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瞧着瞧着便忍不住生了困意。

她忙唤来了宫人。

这殿内伺候的宫人都是第一回 见她,小心翼翼地为她打来了水,服侍着她洗漱了,连拆头发时都生怕扯落半根似的。

宫人低声问:“姑娘沐浴么?”

孟公公一拍掌心,道:“倒是疏漏了,这宫里没有姑娘能穿的衣裳。”

钟念月摇摇头:“忍一日也无妨。”

何况这样冷,倒也不曾出什么汗。

钟念月心下不喜太子,但这会儿倒也不想打搅了晋朔帝,便也不同他说话了,只自个儿拎了拎裙摆,便要往外走:“暖阁在哪里?”

“姑娘走错了,是这面。姑娘随奴婢来。”宫人连忙领路在前,心里暗自嘀咕这位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却是好大的脸面!走时都不必同陛下说一声“告退”。

那暖阁里果真已经布置得温暖如春了,被子也是又轻又软的,与钟府上的大不相同。与清水县时的艰苦相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钟念月拢着被子,咂咂嘴道:“皇宫里倒是真不错,比起别的地方是要舒服了许多。日后还可以多来几回。”

书容这会儿多少都有一分麻木了,再不怀疑姑娘能自由出入皇宫了。

还有什么是姑娘做不到的呢?

此时孟公公还伺候在晋朔帝身旁,并不在这暖阁中,否则听见了钟念月的话,便该要欢欢喜喜地接话了。

这暖阁里的宫人都陌生得很,听见钟念月的话,便也只是眉尾动了动。心下暗暗道,每个人都这样想呢……却没有一个人真那样自如,说多来几回,便来几回的。

晋朔帝忙到亥时三刻,方才丢开了手边的事务。

他也并未立即休息,而是先换了一身劲装,还要到宫中设下的演武场,练一番拳脚枪马。

这便与坐在桌案前、龙椅上那矜贵文气的帝王,成了两个人。

孟公公早习惯了这般。

若非如此,这做皇帝这样累,又哪里是谁轻易扛得下来的呢?

只是今个儿望着晋朔帝的身影。

孟公公一个脱口而出:“若是姑娘也在便好了。”

晋朔帝暂且收住了动作,甩手将长枪插了回去:“嗯”

孟公公讪讪笑道:“奴婢胡说的……奴婢也只是想着,像姑娘这般年纪的,应该很喜欢看这样的……”越往下说孟公公越觉得说错了话,恨不得掌自己的嘴。

这不是把陛下说成耍把戏的了么?

这话才说到一半呢,倒是还不等晋朔帝出声罚他,那厢便有宫人疾步跑来,急了一头的大汗。在冬日里这样一番走动,整张脸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急的,都通红了。

“陛下。”他见了晋朔帝先是仓皇地结巴了下,随后便道:“那位姑娘似是不大舒坦……”

这宫人原本是不打算来的。

只因那位姑娘只是倚着床榻皱起了眉心,揉着腹间,道:“好像真是吃多了……”

宫女们便围坐在床边给她揉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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