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说评书(298)

“今日你在廪丘学馆,和郑师吵架了?”

“我可没有,你别替他碰瓷啊。”

听到陈宫带着些许好奇的声音,姚珞哼着又给自己夹了几筷子冷面,再浇了一勺炒好的浇头继续干饭:“我就是给这群廪丘学子们看看当年我和老爷子是怎么‘学习’的,老爷子也坏,还挑了个怎么说都有些麻烦的论题让人辩论,那当然是我要去救场了。”

“辩‘三从四德’?”

“嗯。”

说到这里姚珞眨了眨眼睛,看着陈宫笑得有些促狭:“那你觉得我们家有这玩意儿么?毕竟当初郭奉孝可是对我说过,‘陈公台其人不守男德’的哦?”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出,陈宫却也并没有表现得太在意,表情平淡地拌着手上的面条:“要这么说,郭奉孝本人才是最不守男德的那个。口吐狂言,不说真话,向来促狭,又好饮酒,军中流言多因他而起。若是真要辩驳,先把他给审一审,剩下的回头再议。”

“……”

她怎么觉得,陈宫是在和她上郭嘉的眼药?

不过她在廪丘学馆的一些言论却慢慢传了出去,再加上这两天廪丘城中还有一群来参加夏令营的济南幼学小朋友,事实证明,熊孩子上了学、也学会了各种礼仪之,就晋升为了更加可怕的存在。

其名为,小学生。

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无穷大,不管是什么都一定要问个清楚,说出个一二三才能放手让人离开。随着济南幼学的到来整个廪丘学馆都炸了,甚至于连郑玄都不得不假装生病,就为了躲避曹丕已经连着问了无数次的“为什么都是‘子曰子曰’而不是‘孔子曰’,多加一个字很难么”这种从来都没被人想过的问题。

“所以,为什么呢?”

“有什么问题么?”

扭头看着一个长相用好听的话来说是不佳,难听一点就是有点丑的少年小心翼翼看着自己时曹丕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的书直接拿了出来:“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子曰’。只有孔子才能被认为是‘子曰’么?他明明叫孔丘,世人却从来不用他的本名去称呼他,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庞统突然明白为什么郑玄不想出门,而学馆中所有人对着这些小朋友也是能避则避了。因为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回答。

世人不用本名去称呼孔子,孔子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子是尊称,因此这位老人家应该是会高兴的。但是若是以此连本名都快要忘了,只知“子曰”而不知“子其谁”,那也确实是会觉得伤心。

简单说出了下自己的看法,得到曹丕一个恍然又还是困惑的表情,庞统难得机智了一把,主动开始询问他的学习进度。曹丕看他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只能老老实实把自己学到哪里都答了。

“这些都是一年内学的?”

“算起来学了一年多了,我是去年四月入学的。”

“之前呢?可有开蒙?”

“有!阿翁与大兄都教过我,阿娘还有,还有姐姐也给我讲过。”

在来之前就被郭瑷嘱咐了好多遍“不要对别人说你是主公的儿子”,曹丕老老实实听着自家班长的话,只觉得她真是人如其字,不愧是个“女王”:“我觉得我学得还行。”

这已经不是还行了,眼前这个小孩只是简单启蒙、但在一年已经开始在读《春秋》、甚至于对《春秋典故》知晓不少。济南幼学……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教习方法。

别的不说,字全认识,就已经很厉害了。

“那你可有练字?”

“有,不过我们写的可能不太一样。”

曹丕摸出他的一截铅笔,想了想索性塞进了庞统手中:“我才六岁,学校说了得七岁才能握笔,所以我们先用炭笔学着写字形。唐老师说我太小手里没力气,这样先将每个字都了然于胸、再练软笔会事半功倍。”

庞统拿着那支炭笔愣了愣,随即又把笔推还给了曹丕:“还是不了,这是你的东西,君子不夺人所好。”

“没事你拿着,或者这样吧!”

曹丕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拉着庞统直接往前,说一不二的态度和强硬的表现更让庞统手足无措起来:“小哥哥你跟着我来,我教你做一支炭笔好了!”

“做炭笔?这要怎么做?”

“我先去和唐老师说要出门,看她愿不愿意带我出来。廪丘应该有纸作坊,炭笔很便宜,用边角料再加点黑乎乎的东西就行。实在难用,竹筒笔吸墨来写也好用!”

竹,竹筒笔又是什么?

庞统稀里糊涂就被曹丕一路拉出门,结果身边还浩浩荡荡跟着幼学的另外几个以及一些廪丘学馆的学子,问了问才知道都是被济南幼学孩子们用的“炭笔”与“竹筒笔”给吸引着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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