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一万个夜晚中的水上灯与梦(38)

作者:凯奥斯 阅读记录

“当然对他是没影的事,”我否定了她的未竟之语,“即便他再自由,钟爱的还都只是女性呢。”起码就他告知的如此。至于大学时期听过的关于他偶尔选择与男子打发时间的传言,我选择性地略过不表,左右和我们没有关系,何必道旁人隐私。

不晓得良子有没有看穿我的隐瞒,或许有的,她明净的眸子定定向我一视,什么也没有说,白皙瘦长的手指从额前将黑发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在想一个问题。”良子手心朝上,用手背挡在闭着的双目上,“秀一的年级渐渐升高,虽说成绩向来优异,在学习上多用功总没错。我常觉得家中叫他分心的事太多。”

“你的意思是?”

“宿在学校怎么样?”见我流露出一点不赞同,她补充道:“倒不是叫他一学期都不能回来了,周末、假日,只要他愿意,尽可以回家。”

我沉思不语,良子拍了拍我的胳膊,笑着揶揄:“舍不得了?”

“这样的事不能不顾他的意愿,他得自己选才行。”

“我也舍不得他,”良子说,“不过为了将来打算,早些让他学习自立不是坏事。况且也不早了,都快要成人了,再每天都和我们待在一处可怎么行。”

我还没接话,远远地见秀一朝我们挥手,我也挥手回应。

“你的意见呢?”良子等我的回复。

“我怎样都好说,关键看秀一的想法。”

秀一是跑着回来的,身上满是水,头发湿成一簇簇的,他甩甩头,问良子浴巾在哪,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解释:“我原本以为下水就好,没料到只是水凉,太阳还一样晒,不得不折回头来擦防晒。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没有什么,就叙闲话。”

“我们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住到学校。”良子不理睬我的暗示,坚持问出口。

秀一擦水的水顿住了,开朗的面容沉寂下来,他打量着良子,抿着嘴点点头,仿佛才认识她,接着望向我,安静地问:“叔叔,你呢?”

“我尊重你的意见。”

“我问的是你怎么想。”秀一说,“你也想赶我走么?”

“没有想赶你走,”良子抱膝坐在沙滩椅中,“只是你成长必经的一个阶段。”

“所以人生必须经历被抛弃?”不待良子说话,秀一直截了当地表示:“我不愿意。”他不再看良子,弯腰从置物篮里取出一瓶防晒油交给我,“请你帮我搽吧,叔叔。”

“这不合适。”良子阻止道,“我来帮你。”

“我看更不合适。”秀一说,在我让开的位置上趴下,舒展开身体,我将防晒油倒在手掌,在他的背上揉开,确保他自己够不到的地方都均匀涂好后把瓶子还给他,秀一却不接,趴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撒娇:“我不想动,叔叔,你帮我把其他地方也搽了吧。”

“那就确实不太合适了。”我揉揉他的头顶,轻柔地说。

秀一“啧”了一声,慢腾腾地给我让位,又往海边去了。我躺回去,无意地对良子感慨:“秀一的个子很高了,伸直腿都到长椅尾了。”

“确实。”良子回答,眺望秀一渐远的背影,“是长大了。”在无人能看到的墨镜遮拦下的眼神,一瞬间透出冷漠的色彩。

24、恶童 10

海边有几家餐厅,价格偏高,不知味道如何,冲着它的地理位置,总归算得上座无虚席,甚至连快餐店都值得大排长龙,点单、取餐的人各自一排伸展很长。由此看来,坐落在合适位置上的店铺优于抢劫,因为尽可以不违法地索取财物,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并称其为两厢情愿。我们不愿意等待,往前走了一段路,最后选了一家干净的街边小店。

店内的装潢风格是一种随性而为的别致,不精巧,很叫人放松,好像走进的是一艘船的内部。木制桌椅,透过绿色玻璃灯罩的暖黄光线,良子看中了进门处陈设的花盆,那是个巨大的美洲土著男人上半身的石膏像,鼻梁略塌,嘴唇厚而突出,脑袋是打开中空的,花草就盛在头顶。在店内每个转角处都各放置一个头顶花草的塑像,女人、男孩、女童,面部特征相似,风格统一,活脱是一家人。

我们选了挨着粉刷成海军蓝的砖墙的坐位,墙正上方挂着一个渔夫形象的报时钟,没多久正巧到了整时,下午四点,渔夫张开嘴吐出舌头,上面有一条完整的木雕上漆的银灰色沙丁鱼,报时响了四声,渔夫就吐了四次舌头,又飞快地缩回去作呆若木鸡状。

我与良子并坐,秀一在另一侧,报时声刚响时惊了他一小跳,反应过后懊恼地皱皱眉头,仰头看着时钟,样子有点愣。我和良子都笑起来,难得见他这么活泼的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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