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造反的未婚夫(99)

且旁边还有一位陈年。

谏议大夫和知州,都不是他们能惹的人物。

但其中有些落榜的考生,免不得就要认为卫珩是走了后门行了贿,眼神落在他身上,都有些不善起来。

卫珩没管。

也懒得搭理邱涵煦的挑衅和不忿。

当年季连赫他有耐心“教导”,如今却没有这样大的兴趣和功夫了。

只淡淡一点头,便与陈年他们道别各自上了马车。

徐侪他们本以为这样迎头撞上,卫珩免不了要好一通解释,闹得打了,传出去名声更不好听,说不得连举子的身份都要被撸下来。

可没想到,前后不过几瞬的时间,人就直接行远了。

他们想再要兴师问罪,都寻不到人。

“这样畏首畏尾仓皇潜逃的模样,定是走了后门的。”

邱涵煦啐一口,“真乃我霁县士子之耻。”

徐侪蹙起眉,望着远去的马车,淡淡道:“放心罢,没点真才实学,只靠着汲汲营营的下作手段,多早晚要露出真面目来。”

.

是的,多早晚要露出真面目来。

卫珩的真面目就是,一个不懂怜爱小姑娘就晓得折腾远在京城的未婚妻的没有感情的出题机器。

回府后,观言正好拿了祝五姑娘的信和包裹来。

包裹里是几本闲散杂文古籍和话本子,他拆开信来一看,满满当当几页纸,写满了自己如今是如何的悠闲自在,还长高了一些些,只是游记话本又读完了,他若还有的话,她拿这些新的和他换。

卫珩换给了她好几本题集。

也是新的,从前宜臻没做过的。

“冬瑾。”他的视线透过窗子,在院内一扫,蹙眉问道:“那只南瓜呢?”

正在沏茶的丫鬟动作一顿,低声道:“今日午前,严姑娘来寻过您,您不在,她见着那南瓜觉得喜欢,就拿走了。”

“她喜欢就拿走了?”

少年轻扯唇角,语气平淡,“冬瑾,这是我的院子。”

“奴婢拦了,可严姑娘实在喜爱的很,当时......当时大小姐也在,说不过只是一个南瓜,您不会在意的......”

是。

不过一个南瓜而已。

但是那个南瓜,是他从无数个南瓜里挑出来的形状最漂亮,大小最合适的一个。

已经雕了一半,只差一个马头,就能完成一座漂亮的南瓜马车了。

他本来是打算送给宜臻那个小崽子当做生辰礼的,免得她再在信里挠心挠肺地问他南瓜马车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能不能画出来给她瞧瞧。

好了,现在南瓜马车被恶毒的继母和心地不好的姐姐给抢走了。

卫珩垂着眸望向院子里空落落的那一片地,沉默了很久。

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子可能有点儿烦躁。

“兄长!”

院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一个豆蔻年纪的小姑娘踩着欢快的步伐跑了进来,把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他看:“你瞧瞧我今天摘得果子。莫大娘还送了我好几截藕,咱们明日让厨房做藕夹吃好吗?”

这是卫珩的同母亲妹。

因为自幼体弱,稍有不慎便是风寒发烧,抵抗力极差,所以打她会走之后,卫珩每日都让她出院子锻炼身体,好增强体质。

卫珩盯着篮子里的那几节藕看了一会儿。

然后捡起来。

递给她一块银子。

卫游双困惑地看着她。

“这几节卖给我,你想吃的话,再去跟莫大娘要几个。”

“......啊?”

卫珩已经拿着那几节藕进了屋子。

“南瓜马车其实长得并不太周正。”

“也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灰姑娘才瞧得上眼。”

他继续写道:

“你晓得闹海的那只哪吒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38章

卫游双其实是有些怕自己这个兄长的。

幼时她极爱哭,因可怜她年纪小小就要日日吃药,母亲从来都是耐心哄她劝她,不敢责备,便是连向来肃正的父亲,都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满府里,唯独她亲兄长卫珩,从不顺着她。

她不肯吃药,闹脾气打了母亲几下,兄长就把她赶出院外,也不许人来抱来哄,也不许她自己走回来,只让她在大太阳底下站着,站的饿极了,才放她进屋。

她有时非要他的新玩具,只要一闹,他就从来不肯给,非得一个三岁稚童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才行。

自小到大,卫游双没有一次哭泣是打动过她兄长的。

任凭她嚎的多么大声流多少眼泪,卫珩都是冷眼看着,半丝儿心软和动容也没有。

所以幼时母亲还在世时,她每日里最害怕的就是兄长下了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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