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161)

作者:折桂小神仙 阅读记录

可如今娘娘竟说她有兰生酒。

那可是从前汉宫之中珍藏的好酒,早些时日听鹤尘说主子的库房里有,她是恨不得即日便立个大功在手,向主子邀来那坛中好酒,畅饮一回。

这等好东西,太子妃娘娘竟能叫她在今日便尝到了?

娘娘怕不是什么太子妃,更不是什么将军府的嫡女,而是从天上下了凡尘的神仙!

“前些日子从嫁妆里见着的,似乎是从前我爹爹弄来的酒。横竖不论是府中人还是我,都不是个品酒赏酿的雅性人,如此,便给你留着呢。”

卫时谙回身又添上一句:“这些时日也着实是劳累着你,整日里又是抓方煎药的,这会儿寻个无事的空档逍遥自在些罢!”

沈弄溪也跟着卫时谙等一并去前院的保和殿内用了些早膳,尝了尝东宫膳房里准备的糖肉馒头、豆腐八仙汤、甑尔糕与银葵花盒小菜。

趁着照青砖都有些反着光亮的盛日头,二人提着装点着方糕食膳的点心盒子,亲自出了东宫的殿门,向着东边那处高阁处去了。

琼英阁内,那躺在玉榻上的美人却并无想象之中那般平和。

努尔古丽睁着空蒙的双眼,定定看着那帐上的花穹顶,脑中昨夜建元帝的话语还迟迟挥散不去,钝钝撞着她的心口。

昨夜她的踝骨处稍稍有了些起色,在榻上躺着又实在觉得硌得骨头生疼,便请了侍子们搬来了一处明月几,将她抬在了那上头靠着,又开了西窗。

这扇窗外便是如碎玉般的密雪。对那些有观赏之意的姑娘们,便是胜者的糖霜;而对于她的囚笼之鸟来说,则是败者的沽酒。

夜深人静时,更能引失意之人的伤悲。

飘散的薄雪沾在了她颤动的长睫上,又在屋内地龙的炙烤之下化为极细小的水珠,将落不落的凝在上头。

努尔古丽看着自己如同掼了镣铐的动也不能动的腿骨,长叹息了一口气,唇角牵起一份苦涩又惨淡的笑容。

来这处地方有几日了?

约莫不过四日,却已然是落得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那些从前在大漠之上赶着红马追扬沙恣意时光她早已不再去作何念想,可即便如此,就连保全个完好之身也尚且成了奢望。

这残破的身躯和丑陋的脸庞,恐怕也仍旧不能令那些以她为靶的人们偃旗息鼓。但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是应对,只盼着今后能再聪明一些,即便是惹得身躯受些苦楚也不妨,只要能保住这项上人头便可。

皇帝对容妃与赵玉屏的惩处她也不是未曾听闻。

容妃降了位分,一朝又回到了从前那知苦知冷的时候,还受着如今三位顶头上的妃子的打压,和曾经在她位分之下的嫔妾的嘲讽与冷眼。

而赵玉屏,听王兄说起是朝中重臣光禄大夫府上的千金,如今也因此事恐是再谈姻亲与友邦往来,没那么容易了。

但她听闻这些从外头传进来的消息,却并不能感到轻松或得幸。

她实在不知皇帝这般动作对于她来说是福还是祸。眼见着似乎是震慑了一番对她心怀不善之人,但如此也算是令她得罪的人更多了些。往后皇帝总不能随时在她的身边盯着梢,就算派了人手时刻跟着,但尊卑有别,她总有落单的时候。

也总有防不住的时候。

待王兄他们回了漠北,即便是再如何许诺受了委屈便传书信,抑或是找商队的人避避难,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幌子罢了。她逃不开的,也只能靠她自己。

雪夜里打着飘的凛冽寒风从西窗中扑向人面,这冰火两重天的质感直叫努尔古丽不住闭上双眼,无言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绣着中原纹样的裘衣。

“霜重雪寒,为何不在阁内歇着,跑到窗边受着凉气。”

陌生而又似鹰隼夜狐般的低沉声线自她的背后想起,惊得努尔古丽险些忘了自己踝骨处还有着重伤,慌忙便要从小几上起身跪拜。

“你有伤在身,无需这等虚礼。”建元帝快步走上前去欲将她扶起,却仍旧见她同此前一般冷漠疏离,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自己的手。

他的心顿时一沉,不知她如今在经历了这些病痛以后,对他那几分本就不明朗的看法中,是否又增添了些怨恨。

不过即便是怨恨,他也会如是受着。娜尔罕应当怨他才是,若是再重来一回,恨不能杀了他剐了他,而不是如他的美梦一般,对他露出初见时的温柔笑意。

她应当怨着他的。

他没有资格恼,她对他疏远也好仇视也罢,慢慢来,把罪过一分一分赎给她,他都愿意。

“臣女,见过陛下。”努尔古丽惶恐着就着那处小几堪堪行了参拜礼,而后低垂着眼睫,压住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陛下来此,是……有何、有何要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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