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198)

作者:折桂小神仙 阅读记录

也或许不能说算是一无所获,起码还有一张一知半解的字条。上头只有半页胡语,最尾处的那字被拖了长墨痕迹,像是写到了一半被什么事所打断而匆匆了结,正如他今日前去,但殿中再无兰若的影子。

凤栖宫久无人居,再次踏入其中的确是一样的了无人迹,但敏锐如他,还是感受到了与前几回都不同的暗况。

殿内还是一如既往地该洁净的地方洁净,该脏乱的地界杂乱,既毫无章法又秩序井然。只是唯一刺眼的是,那灵位下压着的白纸黑字,令人不容忽视。

不用再多去找寻,他已然感知到这凤栖宫内除他以外再无二人。捻起那张萧薄的纸片,上头是洇着墨的胡语,潦草而辨认不得,但尚可得知是兰若的手笔。

可值得人怀疑的是,兰若姑姑究竟去了何处。

很显然不是她自发离开,而是被人带走的。

做出此番判断,并不是因为殿下有何挣扎过后留下的脚印或是遗迹,相反,地面盖满了尘土,一如此前来时的模样。

谢今朝停下脚步,细细看着这纸上匆忙而杂乱的字迹,足以可见这下笔之人心中张皇慌乱。

谁会令她慌张?

凤栖宫平日里便无人看顾,更因为禁地且多鬼怪之事而甚少有宫人涉足,兰若便靠着这等在此栖居已久,不会在一朝一夕之间突行离去。

父皇尚且在榻间卧病,继后罗氏被凶象所言困身烦扰自顾无暇,没有旁人会来。

但偏偏有那样一人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将兰若写到半路的信笺如此心大地放在了灵位下最显眼的位置,似乎是早已预料他会来,也或许是不怕他不来一般。

这是最无声的挑衅。

这样一个能私窥天机之人埋匿在宫中,看似处处都是破绽,实则却是半点漏洞也无,缜密地令人不知从何查起。

“殿下。”

李旭昌尖细的嗓音虽已克制压低,但在寂寥沉静的殿内仍旧不入耳。谢今朝听得他唤,才转过身去绕至主殿,再行应道:“怎么了?”

“回殿下,漠北王使江萨亚求见。”

他凝神片刻,心下隐有抗拒与不解之意,但一瞬之间又想起了什么来,复而半眯瞳眸,颔首道:

“知道了,传他偏殿候着,孤随后便到。”

……

半柱香后。

木榻小几上焚烟袅袅,伴着茶香兜兜转转相缠相绕,不知为何味。

“得知陛下有恙,臣等身为来使自然不可当不闻不问,故而前来探望陛下,还望陛下龙体康健。”江萨亚喝不太惯中原茶水,只觉那等东西涩口至极,实在不知这些汉人如何能将这类苦物当成消遣,还甚美名其曰“甘香”。

见谢今朝饮茶而未曾言语应答,他便又补上一句:“过些时日便是殿下生辰,臣等也自有所耳闻,今日臣不请自来,也算是提前恭贺殿下生辰,届时定会以全礼奉上,聊表心意。”

“王使好意孤领下了,但想必王使来寻孤,应当不只是为看望圣上罢。明人便不说暗话,纵这殿内只你我二人,王使有何话大可直言不讳。”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七章

“中原有句古话, 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殿下如此说,倒是令臣平白担了个罪名来, 实令臣惶恐不已。”

江萨亚右手搁于左胸前, 作垂首状。这一举推诿也叫谢今朝搁下了茶盏,正眼瞧了一瞧那与他眉眼有互通之处的男子。

实为令他厌恶。

本意是不愿多费口舌,各取所需把话说通了便起身就走, 却不成想他先咬文嚼字,在这儿挑战他的耐心。

“王使汉话学得甚通。”谢今朝挑着眉梢,看起来还是那副笑作春温的模样,眸色却无端浸着寒意,只是那温润模样在经年往日已打磨许久, 藏情至深处, 徒留浮于青萍之末的善意诓骗人心。

谢今朝的身世不算鲜为人知。

当年北狄通汉,邯勒王嫁女一事可谓从北域一路传至中原。更有胤朝太子亲迎足显重视之地,两国举亲, 四国来贺。

可当年的辉煌挺阔一如蚕沙枕头, 戎马倥偬之下,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也就漏了满地黄沙掩埋枯骨, 自此销声匿迹。

如今他们这一州部隶属辽国旁支, 也不过近几年来才稍稍正了名, 对大辽俯首称臣的卑微地步缓和了一些。但辽帝步步紧逼,原先定下的契约仍旧令州部的每一位首领不敢忘, 更令大都王索隆达镌刻入梦。

世事难料定, 本以为漠北十三州与大胤朝除却战事纷扰以外当老死不相往来, 却竟也能步北狄的后尘, 再嫁公主入中原。

成王败寇, 他们灭了北狄先祖,踏他人土地为我疆域,却又与北狄后人相对而坐,不论胤朝皇帝还是监国太子,皆和风细雨,不咎罪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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