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穷追不舍+番外(118)
云今的屋子黑漆漆的,看起来早就睡了,风尘仆仆的男人难免有些失望,眼神落寞地抱着兜鍪,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只听“砰”一声,门被用力打开,那正是门栓抽合发出的闷响。
霍连不可思议地回身,二更天,她竟在等他!
爱意湍急。
一切来得无比迅猛。
他们接吻,抚摸。
小娘子身披的外衫被宽厚有力的大手拂落,裙裳也如同落花一般散开,包括烟色小衣的系带。
她被抵在柜门前,双足腾空鞋履掉落。
耳畔起伏的是轻喘,心间流动的是湍急的想念。
云今细颈微抬,唇瓣落在他光洁的下巴上。
“嗯?怎么还刮胡茬了?”
“进宫面圣,要体面一点。”
“哦,原来不是为我刮的。”
霍连自喉间溢出一声沉沉的低笑,捉住她的手说:“为我卸甲,幺幺。”
“自己没长手么?”云今哼了声。
但手指还是搭上了他的玄色轻甲,稍愣怔了下,头偏过去左右看看,找寻搭扣和系带的起点,但因为被他抱在怀里,动作很不方便,视野也有遮蔽。
是以,纤指摆弄了一会儿便泄气,“自己褪。”
霍连瞧着她微微撅起的唇,一时失笑,咬过去含住,水渍声慢慢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云今的柔荑也被大手握起,“骆师傅也有不擅长的东西。”他笑着调侃一句,旋即带着她解开甲衣。
片片甲胄坠地,与小娘子轻柔的外衫相叠在一处。
云今被这动静震了震,忆及一事,连忙推开他的脸问:“可有受伤?”
坊间都说此次周军大胜西突厥,是势如破竹的。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
见他又凑过来,云今心下着恼,秀眉蹙起,“到底有没有啊?”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今瞪他,“看来你好得很,还能……”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唇被堵住。
床榻吱呀一响,舞风逐月花样的锦衾上滚过道道凌乱的褶皱。
云今不由自主抱住他的头。手指透过浓密发间,指腹能感觉得到头皮的温热。
一开始她还有功夫漫无边际地开小差,想他这头型长得还真不错,她是塑匠,经手过那么多颗泥塑灰塑的脑袋,最清楚这个了,后来却渐渐忘记自己前一刻想的东西,神思摇荡。
霍连喉结不住滚动,将她的手从自己后脑拿下来,握在掌中,一边吮她一边十指相扣。
小娘子的半边身子登时软下去,两手交错之间能感知到他指根的茧子。渐渐的,轻抚变成抓按,她无意识地攥紧他的大手,圆润的指甲在上面掐出不少印记。
随军远征令霍连外形上变糙了一点,心性也相应坚定了不少。
但唯独此道,还须磨练。
此刻的两人并不知晓,大周羽林卫在不久的将来会正式独立建制,称羽林军,定额兵士人数提升,战力稳步提高,成为大周最重要的一支禁军,所过之处外夷内患无不叹服。
而刚刚在犒赏宴上加官进禄的霍连,所过之处同样野火遍地。
云今觉得自己好似成了那轻飘飘的火绒,被一枚吻噌的点燃,从一小点的火光变为熊熊烈焰,烧得越来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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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季节,长安城雨水渐少。
那一日,云今照样在含元宫修建工场上埋头做自己的事。
身侧突然来了一位小内侍,将她宣去太掖池边。
“骆娘子,本宫早就想见见你。”
身量高挑的女子转身而视,衣袍华光流彩,却不及她气度之万一。
是姜昭仪。
云今不明所以,听姜昭仪问了几句修缮的事宜,她一一作答。
骤然记起霍连说过此人是极具野心的,云今不动声色地揣摩,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妍姿艳质,隐隐有股很强的气场在,但不会令她感到不适。
“骆娘子,你可知将作监匠合计多少人?”
云今一怔,道:“一万余人。”
这一万有余并非都如云今一样是正工。绝大多数是短番匠与明资匠,即无偿服役的,以及官府掏钱雇来、拥有精巧技术的工匠。
姜昭仪含笑道:“将作监匠总计一万五千余人,少府监匠总计一万八千余人,刨除服役的,其余工匠里有多少女子?”
“民女不知。”
姜昭仪说了一个数。
比云今想的要少很多。
“你很好,骆娘子,你和薛娘子在成国公府先后点的那两把火,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