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穷追不舍+番外(134)
轻轻偎进他怀里,“嗯,是有,大夫来瞧过。”
这人本就筋信骨强,穿着这硬邦邦而又冰冷的铠甲,委实硌人,云今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卸甲再抱。
霍连却微微一笑,伸展双臂朝她说:“这一回,幺幺会卸甲了吧。”
“你这人……真是愈发厚颜,我,我都有身孕了你还要我帮你更衣!”
云今面上浮起愠意,手指却已经伸向他身侧的系带,耐心地解开。盖因两人都明白,这都快成了一种默契一种仪式,意味着他凯旋,意味着他无恙。
一片又一片轻甲坠地,夫君身子的温热和熟悉的气味包围过来。
渐渐的,云今眼尾洇出湿润。
这一回也是平安归来,真好。
许是有了身子,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云今开口时都带了鼻音,“受伤了没有?”
霍连心头发软,将人抱进屋里。帐子一放,夫妻两个靠在床围上,脑袋挨着脑袋,“你要检查一下吗?但我可以先说,没受伤,幺幺,我没事,你莫哭。”
“我要当阿娘了,就不可以哭吗?”
霍连失笑,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说:“可以哭,你当祖母都能哭,我陪你一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怎么就当祖母了?”云今捶他,“那你现在倒是陪我一起哭啊,光说不做么。”
“……”他高兴得整个人都坐不住,哪里能哭出来。
云今仰面看去,湿漉漉的乌眸眨了眨,拉着他的手缓缓放在小腹上,有点新奇地说:“快两个月了。现在好像感觉不到,你试一试吧。”
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小腹平坦如初。
霍连回想着倒推了下。
那时他眼睛还未完全恢复,总存了些不想拖累她的心思,床帏之中便以侍奉她为主,偶尔几次敦伦也是丢在外头。
唯有那次,云今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竟在紧要关头抱紧了他的身子。想必就是那一刻揣上的。
“幺幺。”霍连再次覆上云今的手,同她一起叠放在那孕育着他们孩子的神圣之所。
这一回,倒是觉出不同。
前世今生,他们差点错过,这些年也经历了许多风雨,老实说他对子嗣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今生能同云今结为夫妇已是大幸。
绝没想到孩子会在此时此地到来。
掌下隔着衣裳便是如常的肌肤,但绵绵热意就这样层层传递而来,一直汇入霍连的心口。
“幺幺。”又唤了声。
此声染上饱满的酸涩之感,是喟叹也是欣慰,更是感激。
云今抬眸时发现丈夫红了眼眶。
“你傻了?”
她嗔笑着,却也是红着眼,还真就应了方才那句同悲同喜。
两人都有些难为情,但没有别过头去,而是紧紧抱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在这座边塞小城,对方在的地方就是家,就是归处,而如今,他们有了承载血脉的孩子。
这种感觉太新奇,也太美好。
拥着好一会儿,云今揪住他衣襟擦了擦自己的泪,笑了笑说:“我们真没见过世面啊,不就是怀妊么,不至于这般——”
“至于,怎么不至于。”霍连打断道,“先前我就想说,你这些年怎么都养不胖,实是瘦了点。”
他稍稍松开云今,上下看了看,又爱怜地搂住,“这孩子也不知道乖不乖,会不会闹你。幺幺……”他担心她的身子能否承受怀胎十月。
云今当然也不知,但听霍连念叨起给她补身子,连忙搡了他一下,“不行不行,不能乱来的,我听说有的人就是孕期补得太过,胎儿过大结果难产。”
这骇得霍连一激灵,当晚就去寻了安西最好的女科大夫。
对方见几个武人身骑高头大马,以为是多么紧急的事,便急匆匆收拾药箱要跟他们走,结果不是产妇临产,而是刚揣上孩子,来问注意事项的。
大夫沉默片刻,将粗话咽了回去。
霍连和云今对这胎儿的谨慎,连康祖母都看不下去,直说:“云今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平日里身子好又勤快的女子,生产不会太艰难的。”
两口子这才将紧绷的弦松了松。
只是晚间霍连还是怕压到云今,总是轻轻环抱着她。
原是玉山微隆的身材,未料经过这几月竟渐渐丰润起来。总这么抱着,细小的肢体摩擦都会迸发出躁动的痒来。
霍连便缱绻而温柔地亲吻云今的发顶、耳廓,试图将渴念转移消散,连着几次下来云今也受不住。
特别是橙红的烛焰噼啪爆开花,火光映着帐子上的人影,耀起更加火热的温度来,惹人心猿意马。